上樓的樓梯很狹窄,堪堪夠兩個人並行,還得是像我這樣偏瘦的。坡度又很陡,有種行走在萬丈深淵邊的山間小路的感覺。
她走在前頭,我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因為樓梯坡度的原因,她那渾圓挺翹的臀就跟我的頭部差不多在同一高度了。
隨著腰身的扭動,她的豐臀也搖曳生姿,我的眼神觸動,不由自主地一路瞄了下去:兩條圓潤結實的玉腿,穿著白色皮涼鞋的玉足,甚至還看到了那塗著紅色蔻丹的整齊腳趾,甚是養眼。
我的內心深處突然就有了一絲罪惡的念頭,這種念頭剛剛露頭就被迅速我驅散了。難道我是個邪惡的人嗎?我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她的身體。
俗話說眼不見為淨,麵對這樣年青充滿活力的異性身體,縱然是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都避免不了會在內心裏油然而生出那種邪惡的念頭吧?這是人的本能反應,我極力為自己辯護著。
可我的眼神避開,鼻孔裏又聞到了她身體上散發出的馨香。我不知道這是她的體香還是化妝品的味道,總之一句話,這香氣很執著很頑固地往我鼻子裏鑽來,讓我有些頭暈目眩了。
老天,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殺傷力最強的生物!這是我當兵時的排長很嚴肅認真說過的,今天我有了初步的體會。
二樓就是這個旅店所有客房的所在地了,我目光掃了一下,過道兩側大概七八個房間的樣子。
女子用鑰匙打開了門牌號為202的房門,對我說:“就是這間,您看看滿意不?”
我走進去看了一下,一床一椅、一櫃一燈、一台電視機,地上還放著一雙拖鞋。陳設不多,但是收拾的挺幹淨整潔。
“可以,就是這裏了。”我回頭對她笑笑,表示自己很滿意。
女子也微笑一下,把手裏的鑰匙交給我,提醒我說:“這鑰匙你保管好了,丟了的話押金可就不退嘍!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我叫阿虹,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拜拜!”
女子跟我告別,轉身離開房間。
我把隨身的背包放在椅子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後把身體重重向後倒去,整個人埋進了床裏。
花了兩天時間從東北來到這裏,尋找自己的未來和夢想。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未來和夢想,我根本就對未來還是一片迷茫。
心裏還殘留著傷痛,無法痊愈。
我從外套裏掏出來錢包,看著裏麵放著的一張老人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看得出來飽經風霜和苦難,可是卻精神矍鑠,麵帶微笑,顯得那麼慈祥堅毅。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爺爺。
我本來就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是爺爺收養了我,把我扶養成人,可如今,就是這唯一的親人也在新年後離我而去了,我又重新成為了一個孤兒。
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爺爺的臉,我的心裏一陣刺痛。爺爺離開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天了,他現在應該是在天堂裏了吧?應該是的,因為他是個好人,好人都是有好報的。
錢包裏還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有爺爺這輩子省吃儉用留給我的兩萬塊錢。老人家在彌留之際用顫抖著的手把銀行卡放在我的手裏,艱難地喘息著說他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撿到了我,陪他走過了最後的人生;而他最遺憾的就是不能看到未來的孫媳婦兒……
在父老鄉親的幫助下我埋葬了爺爺,在給爺爺燒過了頭七之後,我離開了家鄉,我想知道我的未來在哪裏!可是,在哪裏呢?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想讓自己堅強些,然而眼淚總是止不住的流。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歌裏麵卻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也許,男人不是不會哭,隻是未到傷心處!
錢包裏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手機號碼和這個號碼的主人名字:江燕。
她就是我這次不遠萬裏來到莞城要找的人,一個比我還小兩歲的女孩兒,當然這是她自己說的。
說起來有些唐突,我倆可以說認識了已經五年,其實又可以說根本不認識,因為到現在我倆都還沒見過麵。
她是我在部隊時從雜誌上結交的筆友,從第一封信聯係到現在偶爾打電話,時間已經五年了。這次爺爺因病突然去世,我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她,跟她用電話聯係了。
江燕很爽快而且異常熱情地邀請我來莞城,說是可以幫我聯係工作。
在這樣一個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找份要求不高的工作並不算一件困難的事,尤其是對我這樣的一個年輕退伍軍人來說。
她給了我這個新的手機號碼,要我到了莞城馬上跟她聯係。
我今天下車之後其實是想馬上給她打電話的,可是又想天色漸晚,麻煩一個姑娘家不太方便,所以還是先找了旅店住下。
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吧!
我的未來,就從明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