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便突然醒來一身的汗,隻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汗,可是卻冷得不能再冷。裹了被子在身上,還是好冷,赫連昭晚上沒有回來,最近似乎有些忙,我不想叫人,起身把冬天的被子也翻了出來蓋了厚厚兩層,可還是很冷。
我開始覺得自己不太對勁,這病來得太突然也太奇怪,可是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了。手腳都軟綿綿的無力,覺得身上的被子好沉好沉,又不能推開它,汗透的衣衫貼在身上更加的冷了。
迷迷糊糊終於熬到了天亮,小月不見我起床,敲門進來問道,“夫人,您起了嗎?”
我張了張口,卻沒有一絲力氣,當真是氣若遊絲。
她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走到床前挽起床幔,緊接著就尖叫一聲,“啊,夫人,您怎麼了?!”
雖然看不到,但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很差,不然小月也不至於如此驚惶。我皺了皺眉,動動嘴唇,嗓子裏卻幹得快要開裂。
“夫人,您怎麼蓋了這麼多被子,很冷嗎?”小月看著我身上蓋的厚被,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
我虛弱的點點頭示意是,她探手摸了下我的額頭,“呀,夫人發燒了呢,我去請大夫,夫人您別著急,好好休息,小月馬上就回來。”
眨眨眼睛,我示意知道了,她便將被子給我掖了掖,然後又關上門出去了。
我想好好的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連貫起來想一想,卻發現腦袋已經如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沒多久,便撐不住的昏昏睡去。
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覺手腕上突然冰冰涼一片,打了一個激靈又醒轉過來,張開眼睛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唉,這王府看來和我犯衝,才回來多久,就病了幾回了。
眼睛轉了一圈,以為又是上次那個俊美的禦醫,可是沒想到卻是一個從來沒見過麵的白胡子老頭。心裏有點疑惑,無奈說不出話來,隻得楞楞的看著他給我把脈。
“夫人體質較虛,夜裏可能貪涼,結果著了風寒有些發燒。不礙的,老朽給開個藥方,服上幾天自會好了。”老頭摸著胡子搖頭晃腦的說。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什麼庸醫,分明是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貪涼了,蓋那麼多被子我還貪涼,這是什麼天,不中暑就不錯了,還著風寒。一邊在心裏反駁他的話,卻也暗自奇怪為什麼這次換了個大夫,難道府裏也有好幾個禦醫嗎?
小月接過藥方點點頭,卻又問道,“可是大夫,夫人手上還有身上那些紅斑又是怎麼回事?”
啊?紅斑?我聽了心裏一驚,著急想找麵鏡子看看,可是卻動彈不得,隻能幹著急。
老頭先是一怔,然後嗬嗬笑了兩聲道,“沒關係,那是因為發燒感染了一些炎症,吃了藥就會好了。”
“哦,謝謝您了,大夫。”小月起身送了老頭出去。
我又急又難受,一口氣上不來眼前晃了晃,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