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像被螞蟻咬一口一樣,一點不疼。”老爺爺聽了,緊張地說:“螞蟻咬一口是很疼的,有一次,我被螞蟻咬了一口,傷口又紅又腫,還住了半個月醫院才好了呢。”
胖光頭說:“咬你的肯定是毒螞蟻。還好你命大,沒死。”“你的麻醉槍會不會也是毒螞蟻呢?”老爺爺說。“麻醉槍就是麻醉槍,怎麼會是毒螞蟻呢?真是莫名其妙!”胖光頭不耐煩地說。他一手端著手槍,貓起腰,踮起腳尖,輕輕推開後院門,悄悄摸進去。老爺爺和老奶奶因為記掛著力力,也跟著他朝後院摸去。
“你千萬不要弄疼力力,它是一隻可愛的老虎,我原來還把它抱在懷裏,摸它的毛呢……”老奶奶說。
“噓!”胖光頭把一根胖指頭壓在厚厚的嘴唇上,示意老奶奶別說話:“要是驚動了它,讓它跑了,可不好找!”老爺爺和老奶奶不再吭聲了。他們三個大氣也不敢出,在後院裏找一圈,沒有找到力力。再找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力力。
胖光頭讓老爺爺老奶奶把後院的燈全打開,燈光把後院照得亮堂堂的。
羊兒在羊圈裏睡覺,豬在豬圈裏打呼嚕,大紅公雞和九隻白母雞趴在雞塒裏,十二隻鴨子趴在鴨棚裏,看家狗阿黃蜷在後院門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打量著急得團團轉的胖光頭。
“這小老虎怎麼不見了?”胖光頭氣得捶胸頓足,“誰把我的小老虎偷走了?是誰?讓我知道了,我非扒他的皮不可!”
胖光頭沒有找到力力,開著汽車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對老爺爺老奶奶說:“這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還會回來的!等著瞧吧!”
胖光頭走了以後,農莊的後院裏馬上熱鬧起來。“汪汪汪汪汪!”“咩咩咩咩!”“呷呷呷!呷呷呷!”“咯咯咯咯!”
“嘰嘰嘰嘰嘰!”“哼哼哼哼哼!”這些聲音是那麼快活,好像是一串串笑聲。老爺爺老奶奶在二樓的房間裏,也聽見了這些聲音。老奶奶說:“老頭子,我越聽越覺得我們後院裏的這些雞鴨豬羊狗在說什麼事情,好像是說小老虎的事情。”老爺爺走到窗口,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說:“老伴,你說的沒錯,我們農莊裏的這些動物,有事情瞞著我們。它們以為我們聽不懂它們說什麼,其實呀,我們隻要仔細地聽,多聽幾回,我們就會聽懂的,嗨,我們是多聰明的人喲……”
老奶奶點點頭:“是的,老頭子,你說得沒錯!”
3.“我們是你的真朋友!”
後院裏的家禽家畜們真是在談論力力呢。
今天下午,胖光頭認出了力力,力力也認出了胖光頭。胖光頭的出現,使力力又想起了在動物園裏的情景。它對朋友們說:“那時候我和媽媽住在一起,我們住的地方是一個鐵籠子,很小很小。有一天,一隻皮球跳到我們的鐵籠前,求我幫助它回到主人的身邊去,可是,我因為不能從鐵籠裏跑出去,沒法幫助它。後來,皮球被一個頑皮的孩子踢飛了,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那些天,正好有一隻候鳥路過動物園,歇在我們的鐵籠上麵,它告訴我們,因為它有自由,它能飛來飛去。它還說,動物園外麵才有很廣闊的自由世界。媽媽決定帶著我走出動物園,尋找自由……”
“後來呢?”兩隻黑羊問。“後來……我不知道在哪裏把媽媽弄丟了……我找不到媽媽了,再後來,我就來到了這裏,和你們在一起……”力力說。
“再後來,胖光頭來了,他又要把你帶回動物園,關在很小的鐵籠子裏!”阿黃說。“不,我決不回動物園。我喜歡在原野上走來走去,愛走多遠就走多遠。”力力說,“我還要去找我的媽媽!”“你還太小,還不能去找媽媽!”小老鼠眼鏡兒說。“不,我已經長大了,我能去。”力力說,“今天,我還救了你們大家呢!”“沒錯,你今天是救了大家,可這是因為大家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想辦法呀!還有老爺爺和老奶奶也會幫我們……”阿黃說。
“我是老虎,老虎是百獸之王!百獸之王,多威風多神氣啊,誰還敢欺負我?你們都得聽我的呢!”力力神氣地說。大紅公雞把翅膀靠在背上,昂首挺胸,神氣地圍著力力轉一圈,又轉一圈,然後說:“好吧,你是百獸之王,我們大家都得聽你的。你有尖利的牙齒,銳利的爪子,你的尾巴豎起來像鐵棍,一棍子抽過來,我們就嗚呼哀哉了。可是,你獨自出門,光靠勇猛還是不行的,百獸之王力力!你還得多用用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