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有一根白發。我出左手,將左右的頭發撥開,輕輕將它拔了。
還有兩年。我對自己說道,捧起水龍頭裏的涼水,撲在臉上,彎下腰去。卻覺得身後有異。猛地轉身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姐姐。”低頭一看,是個穿著白連衣裙的女孩,“我找不到媽媽了。”說完嘴巴咧著哭了起來。
這女孩從哪裏冒出來的?門口不是有張倩嗎?難道這麼快就睡著了?
我拉起女孩的小手,卻覺得冰冷滲骨,看著她麵色蒼白,戒備著蹲下說道:“小妹妹,你媽媽在哪間病房啊?”
“媽媽在304。”那女孩答道。
304就在醫辦室的旁邊,出去就到。想是小女孩睡醒偷跑出來的,或是,她根本不是個人。
我斜著眼睛,看了她的一眼。
出了醫辦,就看見張倩正趴在桌上,似乎真是睡著了。
304的房間門開了一條縫,裏麵黑漆漆的。
“304就在這裏,你去找媽媽吧。”我衝著小姑娘說道。太多的經曆告訴我,有些事情突然莫名其妙的爆發時,需要留著一定戒心。
“姐姐你陪我去。”那女孩的手勁猛地大了起來。
果然!
我身子向後一仰,卻被人在身後推了一把,回頭看了一眼,瞅見了那顆美人痣。
“哐當”一聲,我被那女孩拽進了房間,房間門立刻鎖住了。
房間四周彌漫著熟悉不過的惡臭,我看著麵前血紅的房間,雙眼眯了一下。
身後猛地被抱住,那女孩就張開嘴巴,在我左邊胳膊上咬了下去。
我使勁甩了一下,沒有甩開。盡管我已經十分留意,但還是一連串的襲擊下,入了套。
我擦。我從小就特別反感咬的感覺。讓我渾身變得不自在,而且,這疼痛會讓我內心極為煩躁。
我身子一側,左手提溜著那女孩,右手按住身後發出惡臭的東西,那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臉上猙獰可怖,我右手抓住了她的眼球,那眼球就噴濺出一道黑色的液體出來,同時,有隻蛆蟲順著她的眼珠,爬上了我的無名指。
我拽著她轉了一圈,終於和這東西麵對麵,虛空畫下一符降魔咒,從指間噴了出去。
那屍體淒厲的叫了一聲,身子向著對麵牆上飛去,在牆上燒出一片灰燼來。此時,病房裏的三張病床上,被子翻起,坐起了三具血屍。
“我們一直在你身邊!你的時候到了。”三具血屍吼叫出地獄的聲音。
此時咬著我的小女孩鬆開了牙齒,雙手抱著我正在流著鮮血的臂膀,呼呼的笑起來。
“你咬的過癮嗎?”我衝她說道,右手虛空接著畫了降魔咒,將她擊了出去。她小小的身體騰地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在我麵前燒成了灰燼。
三具血屍向我撲了過來。學過劍術的我,已不再如當初不會躲閃。左手抓了一隻血屍的右臂,右手虛空給了它一記降魔咒,未等它燃盡,左手鬆開結了降魔扇印擊在另一具血屍身上。兩具血屍扭擺著身體在我麵前燃燒起來,而第三具血屍呼嘯著卻撲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臂膀被他抓出血痕,順著胳膊留了下來,我想也不想,用血祭了耳環,握緊劍柄,揮了出去。那血屍被我砍成兩截,汙血噴濺了我一身。
哢嚓,身後病房門響,那個美人痣呼嘯著,扭曲著五官撲了過來,我將手中龍頭劍拋了出去,龍頭劍呼嘯著穿胸而過。在那護士身上穿出一個大洞。
那護士站住,低頭瞧了瞧身上的傷口。
“下次先敲門。”我衝她說道。她登時在我麵前呼叫一聲,身上也燃起藍色的火焰。
龍頭劍不再被我握著,分解成了兩道金色的光芒,回到了我的耳朵上。
結界解除了。
眼前登時變得明亮。眼前被一道強光閃了一下,“哢嚓。”那是一道快門的聲音。
我猛地反應過來,麵前出現了一張異常興奮的臉龐,他的一張臉棱角分明,帶著黝黑的健康膚色,此時眼中正放出異樣的光彩。
“帥啊!”他坐在床上,握著相機喊道,身手很是敏捷的掀開被子下來。
我向左右一瞧,別的病床都空著。在結界中根本看不到這種情形。這個記者什麼時候進到病房來的?
“夢大夫,不,夢大師,你剛才這是什麼?”他拿著相機,翻出一張我虛空畫符的照片。結界中的情形他無法瞧見,但是相機卻記錄的極為清晰。那張照片上,我正臉色沉著對著麵前的藍色火焰虛空畫符,空中那隨著指間晃動的金色印記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