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說出祝福的女孩。
那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我,“心疼了嗎?那你更要記住今天。”他從懷裏掏出一根帶著尖頭的木樁來,一頭紮進那女孩的額頭。
那女孩的額頭裂開,向外噴濺著黑色的液體。
“啊!”那女孩長長淒厲的叫聲,讓我不忍再看下去,轉過了頭。
啪的一聲。女孩的身體炸裂,黑色的粘稠物噴濺在牆壁上,緊接著消失了。
“記住,她們已經不再為人,不管是你不是你的親人,都要從這個世界消失。就隻能這麼做。從現在開始,你的心要百毒不侵,冷靜恒常!”
那男人收回手臂,衝我說道,“依塵,你也該長進了。現在你的心智還不如一個初學的術士。”他瞟了一旁始終沒有反應的曹小韻,“有一份仁慈是好事,但是對於術靈和鬼,不能永遠保持善惡之分。因為和很多人一樣,很多鬼並不知道自己在害人。”
“我叫邵星宇,你的師父燕翩遷,是我師弟。”男人說道,“不過你也不用認我師叔,因為我是師父的棄徒。”
邵星宇看著驚魂未定的眾人,“想要活命,今天發生的事,都不準說出去!”
莫清渾身帶著血漬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臉色凝重的秦逸。
邵星宇衝著秦逸伸出手掌,秦逸側身一避。抓過一邊哨兵手中的95式突擊步槍,槍口立即對準了邵星宇。
邵星宇咦了一聲,似乎為了沒有抓住秦逸而感到意外,接著冷冷衝著秦逸說道:“槍裏沒子彈了。”
秦逸仍是將槍栓拉了一下,“你說錯了,槍膛裏還有一顆。”
邵星宇認真盯著秦逸一陣,兩人就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哈哈……”邵星宇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居然今天被隻靈威脅。”
他搖了搖頭,“你似乎跟別的靈不太一樣。”
秦逸牽著嘴角笑了一下,手上依舊沒有放鬆,“老子命大。”秦逸說道。
“不是,我是說,你的身體似乎還在活著。”邵星宇說道。
我和曹小韻看著麵色越發凝重的秦逸,瞪圓了雙眼。
如果秦逸仍然活著,那麵前的靈體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可以隨意離魄?那樣的話,得一直有人看守他的守魂燈才行。
誰又能不眠不休的為他看守身體呢?
“我不能活。”秦逸放下了槍,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還記得秦逸曾經對我說過,他呼吸是為證明自己還活著。
現在師父的師兄邵星宇說,他的身體還活著。
莫清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這是他懷疑事物的表情。看來我的團隊,組建的一點也不成功,還沒有開始,就快結束了。
秦逸是死於車禍的。他活著證明有人把他的生死控製了起來。能做到這些的,隻能是財勢巨大的王氏集團。
我一直沒有想過,集團在我身邊的臥底,竟然會是秦逸。這讓我很受打擊。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胡國興是一切事情的幕後策劃,又是他的養父,再加上秦逸這麼七竅玲瓏。
我被集團耍的團團轉。隻是從一個研究所到另一個研究所,王氏集團利用著我付出的血汗練就的道術和劍術,為了他們的研究做實體實驗。
就連李睿淵,也是為王氏集團服務的。
加上我的父母,這是集團的一個最大的伏筆,我的身邊安插著不止一個眼線。
“對不起。依塵。”秦逸說道,“我有苦衷。”
無論他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想聽,隻覺得自己一次遇人不淑還不夠,還有第二次。
我的人生不幸被我一個大學好友言中,愛來愛去,都是選擇了一種人。秦逸也沒有什麼不同。和別的男人都一樣。
莫清是莫英縱的兒子。秦鴻澤不知道從哪裏學的惡魔術士的道咒,周天佑的嘴裏沒有一句實話,我身邊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我容忍所有人犯錯,但是不能原諒這種隱瞞式的變相欺騙。但是老天就是跟我開玩笑,我身邊充斥著這種人。或許,全世界的人都一樣。都在麵具下生活,撕開麵具,無一例外的殘忍。
什麼護法、掌教,什麼道咒、劍術,全滾蛋吧!
從現在開始,我要為自己活著!不再依靠任何的力量。要是遇到不幸,就讓我死了好了,一了百了。我還真不如剛才被鬼捏死。
我沒有搭理任何人的叫喊,慢慢朝著門口走去。我不知道人生到底是什麼意義,也不知道我的路到底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