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輛嶄新的轎車駛了過來,停在我的麵前,從車窗裏伸出一個男人的腦袋,“你好,請問一下,我們要去京城,到了這裏突然沒了信號,不知道路該怎麼走了。能告訴一下嗎?”
那是一個年輕的臉龐,透過他,可以看到一旁的司機,與他都是同齡人,都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我將寒光劍收了起來。
“從這裏出去走左邊的岔道。”我回答道。
“謝謝。”那年輕人縮回身去,接著又衝我問道:“這深更半夜的你在這裏幹嘛?”
“我在找加油站。”我指了指麵前的北京現代。
“哦。”那年輕人瞅了一眼,“我這裏有一點,你還是先加上,去前麵的路上找加油站吧,這裏明顯都荒廢了。”
那年輕人開始下車,身上穿的極為隨意,隻是一件襯衫和花裏胡哨的大褲衩。
他打開了後廂,取出一個塑料油桶來。
“我給你加。”看到我,似乎變得十分熱情。
“啵”的一聲。白蕊喘息著出現在我的麵前,身邊跟著曹小韻和王萱。她們被困到結界持續了一段時間。年輕男人拿著塑料油桶,走到我的麵前,看著突然冒出的三個人,不禁愣住了。
“你們是哪裏冒出來的?”他衝我們問道,接著眼睛看到曹小韻的時候,呆住了。
車門打開,裏麵鑽出了三個男孩。紛紛看著豔麗的白蕊。
其中兩人相顧對視一眼,臉上都帶上了諂媚的笑。白蕊看著麵前的四個男人,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秦逸就是這個壞壞的微笑,最終牽引著我和秦逸走到一起。看來麵前的年輕人也不例外。在第二號禍害的誘惑下,他們能做任何事。
這是他們眼中的豔遇。
“我叫魏邦鈺,這是我好朋友杜逸文。”給我拿著油壺的花褲衩說道,他指著旁邊的胖子。
我打量了一下他,對於這種穿著隨意,還有梯踏板的男人,我一點也沒有好感。看魏邦鈺離我近了兩步,我不禁抽動穿著黑色長靴的腿向後退了一些。
儀表是一個人氣質的正常反映。
那個叫杜逸文的男孩明顯比他高出一個頭,但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肥胖。看著他身上的橫肉滋生的幾乎別開胸前的紐扣,我不禁皺皺眉毛。
開車的司機沒有說話,看來並不健談,手腕很細的他穿著最入我的眼。就是比起秦逸的身材略瘦了一些。
至於最後一個,染著一撮藍毛,我根本就沒想著去看新時代的花樣美男。
其實四個人的五官夠很端正,要是精精神神的打扮一下,都還不錯,就是現在的打扮實在是……我溝通不了,有代溝。
背上突然癢了一下,秦逸就縮在我身後,他還是趕回來了。他苦笑著攤開雙手,示意並沒有帶師父前來。燕翩遷真的厭倦了。
“你們有水嗎?”白蕊說出一個字,都讓人骨頭酥麻。
麵前的男人們紛紛搶著去拿水。白蕊的臉上如同帶了桃花,顯然對眼前的情況十分滿意。豈料幾個人拿了礦泉水,全遞到了曹小韻麵前。
曹小韻抬眼看了一下,隨便拿了一瓶。打開來,遞給白蕊。
白蕊接過遞來的礦泉水,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
我將手放到了白蕊的右肩上。白蕊扭頭看我,不明白我想說什麼。
我其實想說,蕊,你在媽媽眼裏最美。
那司機也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到我的麵前,“喝吧,沒毒。”臉上很是嚴肅,“我叫韓宇龍。”
“你叫什麼名字?”王萱問著那撮藍毛,那藍毛哼唧著說道:“史默含。”
人如其名。
魏邦鈺衝著我說,“加上油,一起走吧。”
白蕊擰開了瓶蓋,“今天幾號了?是初幾?”
這裏暗藏了一個切口。
韓宇龍和魏邦鈺對視了一眼,“今天十二。”
這兩個人有古怪。
修道之人相遇,一定會有感覺,但是他們站在麵前,幾乎沒有什麼分量,像是剛剛開始學道的。
白蕊笑著喝了口水,眼睛朝著曹小韻使了個眼色。
“你們去京城做什麼?”曹小韻問道。
“去玩,找朋友。”魏邦鈺搶著回答道,“我們同路,要不然你坐我們車吧。一路上還熱鬧。”
“我是司機。”曹小韻冷冷的回答道,接過他手中的油壺,走到車一旁處理油箱去了。
杜逸文看著白蕊嗬嗬的笑了兩聲,看著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不懷好意。至於女兒臉上始終帶著微笑,我揣測蕊兒是把這群人當食物來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