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
“施主喚我智空便可。”智空和尚平靜的到。
“我其實……我不是旅人。”陳半生支支吾吾的到。
陳半生此刻覺得自己應該找個人傾訴一下,否則那件事會把自己逼瘋!這幾來,自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有做過一個好夢,無時無刻精神都在緊繃,一點微的動靜都能讓自己從睡夢中驚醒,可以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一陣心理掙紮後,陳半生決定向智空和尚訴一下心中的秘密,以及試圖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撫。
“我是幾個山頭後邊大塘村的木匠,父母去世的早。”火光映照出了陳半生充滿回憶的臉龐:“二十三那年,我娶到了老婆,隔年又得了個女兒。隻是二十五那年我老婆得了病,我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借了一切能借的錢,終究還是治不好,三個月後就沒了。”
陳半生淚流滿麵,痛苦的道:“孩他娘走後不久,孩子也得病了,我賣了房子賣了地,最後還是救不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閉眼!我救不了她!”
智空和尚聽後也是異常難過,滿臉悲憫之色,長歎了一聲:“阿彌陀佛。”便也不知該些什麼好,隻好靜聽陳半生訴。
陳半生哽咽了一會,繼續到:“之後三年我一直努力做工,村裏媒婆見我勤快又老實便為我牽了一位差不多年紀的劉姓寡婦,我們兩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起。”
智空和尚點了點頭。
陳半生語氣微變:“三前的晚上,我吃完晚飯後在村口散步,忽然聽到劉寡婦的尖叫呼喊聲。我循聲快步走了過去,見到劉寡婦和一個青年扭打在一起。”
陳半生加重了語氣道:“原來隔壁村的來偷劉寡婦家的魚,劉寡婦出來製止,卻不料對方見月黑風高四下無人竟然起了邪心。
我衝過去救出劉寡婦,那人不依不饒,我又和他纏打在了一起。最後……最後,他竟然拿出刀來,我當時特別害怕,但我又特別憤怒,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把他的刀奪了過來,然後……然後……然後殺了他!”
陳半生呼吸急促,臉色通紅,雙手不住的顫抖。他第一次抬起頭對上了智空和尚那雙明亮的眸子。
有的隻是驚訝以及悲憫,陳半生從智空和尚的眼神中沒有感到半點恐懼:“你……你不怕嗎?我是個殺人犯……”
智空和尚微笑的看著陳半生,道:“施主為何要對貧僧這些?”
“我……我……”
“施主與貧僧這些話,是施主心中善念仍存,做錯事後悔恨不安。施主想要得到幫助。”
智空和尚從蒲團上站起,走到陳半生對麵盤膝坐在地上雙眼直視他,麵帶慈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渡人也是如此,既然施主想要貧僧幫你,貧僧自然不會將施主推到門外。”
陳半生看著一臉平靜的智空和尚,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問:“我該怎麼辦,大師?”
“阿彌陀佛。”智空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施主踏入苦海尚淺,及時回頭便可。”
“回頭?自首嗎”
“正是。”
聽聞智空和尚一席話,陳半生表情呆滯,內心在不斷的掙紮,他喃喃自語:“不,我不能自首!我會死的,會被槍斃!我不想被槍斃!不想!”
“一定還有別的方法,對嗎?一定還有!”陳半生自言自語著,想要站起身來,但腳底一陣劇透,整個人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