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遙看著茫茫的大海,一時之間無法想象夜飲會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生活。他已經找了夜飲整整一年了,但是依舊沒有她任何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會在半年前到。”柔和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恨意傳進他的耳中。
幻遙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是何時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為何自己一點也沒有發現。“我是瑜兒,歸海的妻子,夜飲的朋友。”瑜兒十分平靜地看著他,“他們還沒有找到這裏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來找?”
他們就這樣看著夜飲帶著悲傷離開中土而不來尋找?若真的是這樣,他們根本而就不值得夜飲如此付出。“夜飲在這裏嗎?”幻遙忽略她的恨意,現在的他隻想知道夜飲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想知道嗎?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瑜兒蕩起笑容,卻未能傳達到眼裏。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已經可以猜到七七八八了,隻是不肯死心。唯獨這一次她不再相信相信自己的能力,隻想相信奇跡的發生。
幻遙低聲說道:“他們在京城等著夜飲回去。”日映和玉蘭都被救活了,月影將兩人關在房間裏讓人把守,不準他們隨意出來。等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過錯才會讓他們踏出王府。
而她則每天跪在佛前祈求上天可以保佑夜飲,讓她平安歸來。“他們沒有來找夜飲,他們沒有來找夜飲。”瑜兒的恨意更加濃了,他們居然就這樣放任夜飲不管。他們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彌補對夜飲的傷害了嗎?
“瑜兒。冷靜下來,不要繼續恨下去。夜飲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子。”歸海飛身來到妻子的身邊。雖然今天一早瑜兒就和自己說要到海邊散步,但是他卻感到一些的不安。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這想法讓他坐立不安,終於忍不住出來找散步的瑜兒。
沒有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瑜兒應該知道幻遙今天會來這裏,所以才會支開自己吧。“歸海,他們忘記了夜飲,他們就這樣就夜飲忘記了。”瑜兒趴在他的懷內哭道,“夜飲為了他們付出那麼多,他們卻心安理得地坐在那裏。我真的好恨他們,好想殺了他們。”
聞言歸海心一驚,瑜兒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殺氣,她是真的想要殺了星隕他們。雖然他知道這一年來瑜兒一直為了夜飲的事耿耿於懷,時常看著夜飲曾經坐過的地方發呆。占星也隻占有關夜飲的星象。
以為這是一時之間的放不開,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夜飲的離去,會使一直不喜歡血腥的妻子如此的憎恨一個人。要用她最討厭的方式去報複他們。這讓他終於明白為何夜飲會不想讓她知道。原來她是在擔心瑜兒會因為她的離去而失去了自我。
“瑜兒,夜飲不喜歡你殺了他們。”歸海嚴肅地說道,“若你真的殺了他們,那麼你和日映他們又有什麼不同?”無論夜飲否認了和他們的關係,心始終在他們的身上,讓她知道在乎的人又一次死在另一個她在乎的人手裏。這豈不是要夜飲再次傷心欲絕嗎?
瑜兒握緊拳頭,哽咽地說道:“正因為害怕夜飲討厭我,我才會壓製到現在。夜飲到底做錯了什麼?”好恨,真的好恨他們的無情。若不是他們不明是非,那麼夜飲也不會帶著一身的傷離開。
哪怕走到盡頭她還是帶著說不出的悲傷,那種淒傷的感情,讓她在午夜驚醒之後再也無法入睡。十年的煎熬讓她過不了雙十的年華,便已經和垂暮的老人一樣,對人世不再存在任何的幻想。這種苦他們怎麼會明白?
“夜飲現在已經不會記得他們了,我們也不會讓她感到不安。”歸海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況且夜飲現在一定過得很快樂,何必要她為了那些不相幹生氣?”一年的時間,讓他們失去所有的資格。
如果他們真的有心來找夜飲,就不會用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將消息發散出去。其他的人也許不明白那是什麼,但是他們絕對會明白。幻遙看著緊擁的兩人,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祥的感覺,他們可不可以告訴自己,夜飲究竟在不在這裏?
歸海低聲安慰了妻子一會兒之後才抬頭望向他,“很可惜你來遲了一步,夜飲已經在一年前踏上旅程的路。現在連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那是夜飲拜托自己的事,他不能夠讓夜飲失望。而且他風塵仆仆地來到這裏,比那些人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