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黑叔這麼說,我忙上前追問詳情,他卻賣起了關子,怎麼問都是笑而不答。
就在我滿腦子都是海底寶藏,一天到晚纏著老黑叔讓他給我講這些的時候,一次意想不到的恐怖經曆卻是突然而至,讓我至今難以忘記。
那天我們學校下午開大會,晚上縣裏又搞運動,所以我到老黑叔家就已經很晚了,練完刀後就幹脆睡在他家了,之後我似乎是聽到他說了句晚上出去辦事,今晚不在之類的話,當時也沒在意,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裏,我聽著廚房裏有動靜,當時半睡半醒的以為是老黑叔呢,就喊了他一嗓子,這一聲之後沒人回答,廚房裏也沒了動靜,整個房間恢複了一片寂靜。
就在我又要睡著的時候,房間的門“吱呀”的一聲開了,之後就感覺一陣陰風吹進了屋子,吹得我打了個哆嗦。
我以為是老黑叔進屋了,就沒多想,準備接著睡,迷迷糊糊間,忽然,我一下想起晚上臨睡前似乎聽老黑叔說過,他今晚不在家。
那剛才廚房裏是誰在折騰?這屋子的門又是誰推開的呢?
一想到這,我渾身一個機靈,頓時睡意全無!
可以肯定這絕不是風搗的鬼,我們這裏因為臨海,所以家家門上都是兩邊上栓的,就是為了防止晚上海風大了吹開門,況且老黑叔走的時候如果沒栓上門的話,那這門應該是早就讓風吹開了,不會到了這大半夜才開。
可要不是風,那是什麼呢?難道真是大半夜的進來賊了?
就在此時,我感覺到門口有個人進來了,而且進屋後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在向我走近,沒聽到腳步聲,就隻是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非常清晰,而且,憑直覺我敢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老黑叔!
哎呀,看來還真是進來賊了,誰這麼不開眼啊?別人不偷來偷老黑叔?這家裏除了個沒人要的洋瓷盆可真啥也沒有啦!
此時我是側躺著身子背對著門的方向,猜測進來的人應該是會以為我已經睡著了吧,於是我並沒有動,不過心跳還是猛然間加快!就好像懷裏揣了隻兔子似的,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我們全縣上下也就那麼幾個人,來來去去的基本上都認識,從沒有出現什麼流竄犯之類這麼一說,所以不管是來人是誰?他鐵定是這鎮上人,錯不了!
一想到這裏我穩下了心神,都是熟人嘛,那倒也沒什麼可怕的,這一放鬆下來,馬上就有一股子熱血衝上了腦門,正好,讓我拿這不開眼的賊試試這段時間學的功夫,這要是能來個少年隻身抓小偷,那明天我到了學校鐵定就登上主席台戴上大紅花啊!那得多神氣、多威風啊!
感覺中,背後那人還在緩緩靠近,我就假裝睡覺一動不動。
終於,能感覺到來人到了床前,然後他就不動了,我感覺他似乎是就站在床邊,而且是在低著頭看我。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的詭異,讓我是即緊張的要命又興奮的要死,攥緊的拳頭裏麵全是汗。
突然,後脖頸子感覺一陣陰風,想是背後的人要有動作了。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於是猛得一下座起!左手往前一把抓過,一下子就抓住了對方手腕!
一招得手我心中大定,雖然握住的手腕冰冷刺骨卻絲毫沒有在意,右手順勢就往上麵一把先抓到了他的肩膀,然後就捏到了他的脖子,之後我立即變爪為掌,做劈掌橫著掃出。
我是要狠狠的給來人的脖子上來一下,如果能打到他動脈上的話,那麼就算打不暈他也能讓他一下倒地,接下來的事也就好辦了。
可是,詭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我一掌橫劈而過,卻空空如也,居然什麼都沒有碰觸到……
這個人,他沒有頭!
我驚呆在了當場!頓時就隻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的汗嘩嘩往下流。
我很肯定這不是來人躬身閃避之類躲開了,因為剛才我還抓到了他的脖子,而且似乎從我抓住他手腕開始,感覺他的身體就一直沒有動過。
等等,手腕!
我恍然想起左手還攥著來人的手腕呢,趕緊一使力,然而左手中卻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神經質一樣的猛的躥了起來,下床一把就把那柄刺刀抓在了手裏,之後又哆哆嗦嗦的把煤油燈點亮了,一看屋子裏,什麼都沒有……
一切就似乎隻是場噩夢一樣,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剛才的那一幕絕對不是夢!
之後,我就亮著燈、攥著刀一直挨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