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婚姻(1 / 3)

“結婚不好嗎?”

這句話並不是我說的,是我身邊的這個男人說的。他問我,我沒有給他答複,我不想去思考這個,畢竟婚姻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關係到彼此的幸福。幸福是一個很深奧的課題,每個人眼中的幸福都是不一樣的,在窮人眼中,麵包就是幸福。在守財奴的眼中,金錢就是幸福。在長期沒有假日的工人眼中,放一天假或許都是很幸福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幸福是什麼?幸福是跟自己心愛的人攜手共生。

隻是麵前的這個男人是我的幸福嗎?愛情和婚姻是否可以融合?我不知道,我隻是希望可以融合。但是希望終究隻是一個希望而已,實現與否,似乎我無法左右。

“你是不是覺得結婚這個事情需要緩緩?”見我沒有回答,林誌又問了一句。

“恩。是的。”

“好吧,那就緩緩,隻要你想要結婚了,跟我說一聲,我一定娶你。”

我看著他,有些難以相信他的話,我若真的想結婚,真正想嫁的人會是麵前這個一直平庸的男人嗎?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他,答應和他交往也是一時的頭腦發熱,我預感到我們的未來不會幸福。我卻不好意思傷害他的心,雖然我一直知道,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傷害,但是直言不諱是否更加打擊人呢?這就是我一直不說話的緣故了。對我們的未來,我不發表任何言論。

“你每天悶悶的在家裏,隻要一放假就呆在家裏,就沒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嗎?”

我自然是不會告訴他,我的心內牽掛的人在千裏之外,千裏之外的夏安或許也會思念我吧,我們相隔著距離還有時差。相隔了六個小時,當我這邊太陽升起時,他那邊正是淩晨。

他在博茨瓦納,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度?我在網上看了一下,是在非洲,跟讚比亞很近。那些非洲的國家,我並不熟悉,我隻是看著那些國家的名字發呆。他就在其中一個國度中。那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一定覺得陌生,而我更覺得那地方陌生,若不是知道他在那個國家,我並不覺得博茨瓦納很親切。

“我不怎麼想出去,我不想曬太陽。”

“如果遇到了晴天,你就撐太陽傘吧。”

“我不想出門。”

“出去散心對你有好處。”他繼續說。

“如果遇到了雨天,太潮濕了也不好,比如今天天氣很不好,陰沉沉的像鬼片一樣恐怖憂鬱。”

“你是想告訴我,不論怎麼樣,你都不想出門,對嗎?”

“對。”

好吧,真的很感謝他的覺悟不是太低,至少不必我開口傷他。

“好吧,那你呆在家裏吧,改天再約你。”說完這句,他就掛了電話。

電話嘟嘟兩聲便沒有了聲息,突然整個世界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了聲響隻有自己的心跳和窗外的風,寂靜,這個詞適合我的心境和現在我所處的環境。

此後我們並沒有聯係彼此,或許是他覺得我傷了他的心,我並不想要道歉。如果我不小心傷害了他,不想跟他說對不起。是他說過,不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愛著我,他做不到,這件事要怪我嗎?誓言既然是無法實現,何苦說出來讓我知道?

一個星期後,我再次休假,他又打電話給我,我從不擔心他會離開我,他應該是不會舍得轉身的,他不會不要我,而我卻總舍得不要他。這就是我們不能幸福的緣故,他或許明白或許不明白,我不想去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麼,我隻要清楚自己心裏在想什麼就夠了,或許這是很自私的行為吧。

“今天你休息吧?”

“恩,是的,今天放假,但是明天要上班。”

“我知道。”

“你打電話給我,是想幹什麼?”

“約你吃飯。”

“哦,可是我不想出門。”

“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是在戀愛。”

“是的,我知道。”

“你是我的女友,你不覺得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彼此嗎?”

“我不記得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麵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出門。”我不也許沒有半點心疼的。人的心是血肉。不是沒有知覺的木頭。隻是我還是硬心腸的拒絕和他約會。在我不能完全接受他的此刻,我是沒辦法跟他約會的。

“那好吧,那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嗎?”他溫和的問我。

“好。”

“那我掛電話了,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恩。”

電話再次掛斷,我翻開一本書,開始思考剛才他的那個問句以及我的回答,我覺得我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即使我很有空閑。我常常想起夏安,我和夏安是和平分手,所以想起他的時候,心裏總是很舒服,並不覺得痛苦。而我想起林誌的時候,總是有些內疚,我並不願意去想這個人,他讓我覺得自己很殘忍。我不想麵對殘忍的自己。

看著夜晚的星星眨著眼睛,若能變成一顆星星該多好,高高的掛在天上,或許沒有那麼多需要去糾結的事情。之前林誌有跟我提起結婚這個話題,我一直排斥,其實我是想要嫁給一個情投意合的男子,像夏安那樣的男子。有著明朗的樣子和溫文爾雅的姿態,像個紳士,偶爾有些小霸道。我想要這樣的人陪我過一生。人們必須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有快樂,或許也夾帶著些許痛苦,然而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即使痛苦,大概也會被內心的歡喜給掩蓋吧。隻要能夠跟他在一起,小小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自從夏安走後,我就很少出門了。除了上班之外,我似乎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不論天氣晴好還是陰霾,沒有誰是我想要去遇見的。

林誌算是我現在的掛牌男友,他似乎寫著一排字:波瀾的男友。他對於我而言,不是心愛的人,隻是一個符號,這是我的無奈,同樣是我們彼此的悲哀。夏安離開了我,林誌就像是一個替代品,或許我們會有一場婚禮,但是我們的婚姻一定跟愛情沒有太多的聯。結婚不好嗎?我想要回答他,不是不好,也不是你不好,是我還沒有想好是否要嫁給一個自己沒辦法去熱愛的人。我隻是想要回答他,卻始終沒有對他講。

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吧?因為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線,所以愛情裏麵很少有那種我們希望的沒有欺瞞,沒有背叛,沒有限期的熱愛。

這天早上,風輕輕的吹著,我起床打開窗,發現又是一個周末。心裏既有惆悵又有很多驚喜的情緒。驚喜的是今天又休假了,真好,我似乎可以再多睡會兒了,不過我已經起床了,所以我琢磨著等我想睡覺的時候再繼續睡覺。

其實。懶覺最後的結果是越睡越不想起床,越不想起床越睡……惡性循環中……不必驚訝,我就是那麼空虛無聊,假期隻有短短的一天,我常常就是這麼無聊的度過。之前已經說了為何總是不願意出門,我是寧可無聊一點也不願意跟自己不怎麼喜歡的人約會的。我已經嚐試過跟他戀愛了,我是失敗了的,以前不能接受他,如今還是沒辦法接受他。

早晨的陽光溫柔的灑在我的書桌上,桌上有薄薄的一層塵埃,我用抹布仔細擦拭了。當我的桌子變得鮮亮的時候,我的心情突然變得超好,看向那窗外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是天堂的顏色吧?人有時候不容易滿足,有時候很容易滿足。就像我此刻,因為我的桌子被我擦幹淨了,所以我開心的笑了。為了一件小事而快樂,這是否就已經驗證了,我是容易滿足的女子?

剛剛整理好了房間,電話就響了起來。不看都知道是林誌打來的。

“今天有空嗎?”

“沒有。”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見我,到底我是哪裏惹到你了?”他擁怨了一句。

“你很好,我隻是不想出門。”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我對他沒有感情,所以跟他說話,我都一點興趣都沒有,純粹是應付。

“上次你也是這樣填塞我的。”他繼續說。

“恩,好吧,我道歉。”我有些無可奈何。

“上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的。”他又開口了,這些事情,他似乎很在意。我並沒有要表示的,我隻是覺得有些許擁歉。

“你怎麼不說,我每次都是這樣填塞你。”我有些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他沉默了。

“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發覺他在沉默,我想要借此掛電話。

“波瀾,我們分手吧。”他輕輕的開口了。

“恩,好。”其實對於分手,我並不覺得驚訝,我是希望他放手的,我並不想要繼續我們的戀愛。畢竟他愛我,我不愛他,注定是場悲劇,我已經預見了結局,這個結局有著不可抗拒的必然性。知道了故事的結局,我的心是坦然的,反正過程不管多麼的繁瑣,最後都是別離,又有什麼好糾結的?結束這個戀愛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在這個瞬間,我覺得自己對他是殘忍的。殘忍的讓我都有些慚愧了。

“你為什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就那麼不招你喜歡?”他沉默了片刻說了一句,他是在問我,我卻不能給他答案。我也不能明白,為何時間一天天的過,他為了做了很多事情,我還是沒辦法喜歡他。

“分手吧,還是分手吧,感情這個東西是勉強不得的。”我對他說。

“你就一直這樣,你似乎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歡你,從來都是把我的心死命的踐踏,你心情不好,我知道,你為了夏安,我也是知道的。”他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開口,我傻了。突然的慚愧的心緒就占滿了心頭,竟有了一點點酸意,是心酸。

“他出國了,你也該忘記他了,他不會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像是被棒子敲了一下,忽然的從昏睡中驚醒。

“因為他出國是我求他的!”他果真是語出驚人啊,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夏安出國是林誌央求的。

“你說什麼!”我抓著手機,我覺得我的手心都在冒汗。

“我……我沒說什麼。”他似乎是才發現自己說了一些自己不該說出口的事情。

“你今天都跟我說清楚!不然你休想再見到我,這輩子永遠都別想!”

“波瀾……波瀾,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這就是你愛的方式,你用了什麼手段讓我心愛的人離開了這裏,與我相隔千裏。”

“因為我是他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不是嗎?”

“你也配說這句話嗎?朋友妻不可欺,你都已經知道有這樣的一句話,那麼你為什麼要讓他離開我,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這都是因為太愛你。”

“夠了!你滾!”我幾乎是在尖叫了,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和夏安之所以分離是因為林誌發狂的熱愛。

“波瀾……我……”

“你鬧夠沒有,你的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了吧?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並不相愛,如果我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我愛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愛你的。”

“你這也是愛我嗎?你願意看著我痛苦也不希望我快樂,這也是愛我嗎?”

“波瀾,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心裏不快樂,所以什麼都遷就你,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隻要你開心。”

“你認為你這樣就能彌補我內心的缺失嗎。”我吼道,他在電話那頭有那麼幾秒鍾沒有說話,我想要掛電話,我實在沒辦法跟這個男人繼續說下去了,已經沒有交談的必要了。

“我知道錯了。”

“你說再多也沒用的,我恨你。”

“你可以恨我。”

“不,我不恨你,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恨,你的行徑太卑劣了。從此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我們兩人本來就是不合適的。我一生都不會愛上你的,你就死心吧。”

“你不能把話說的那麼決絕。你會愛上我的。”我並不知道他的自信從哪裏來的,隻是覺得一陣惡心,為他所說的話感到惡心。我掛掉了電話,順手刪掉了他的號碼。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和夏安的告別竟然跟林誌有關,我一想到這個,心裏就滿是怒火,事情怎麼可以這樣發展呢?簡直不可思議,比那些情感劇還要不可思議。

夏安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林誌剛剛說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真的再不相見,我們之間的這段情緣是否太過遺憾了……遺憾堆積在心裏越來越多,也很尖銳,像尖刀,深深的刺著我的心,我不能忍受這樣的分離,真的不能……

當我出現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心緒有些亂,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有勇氣割腕的。我不明白他的行為,但是我出現在醫院的門口,是知道他傷害自己是為了我。他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挽留我,他成功了。

病床上的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睛閉著,安靜的躺在那裏,應該是睡著了。這是兩個月以來,我們第一次見麵,他每個星期都約我,我每次都拒絕,隻有這次我拒絕不了。

“你來了。”他對我說,我才知道他是在裝睡。

“你好好休息吧,不必說那麼多話。”我阻止他繼續言語。

“我剛剛閉著眼睛,聽著腳步聲,猜測你也許是來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果真在我身邊了。”他微笑了一下,但是笑容裏有些許疲倦。

“你是個瘋子。”我開口對他說,我並沒有大聲吼叫,我隻是覺得他有些可憐脆弱,這一句並不是責罵,隻是有些心疼。

“你肯原諒我做的錯事嗎?”

“你不要再說這些了。”

“為什麼不說?你不原諒我,我還需要苟延殘喘嗎?”他問我,我看著他,有些慚愧了。他是個男人啊,可是為了我變得如此脆弱。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好好歇著吧,以後別做這種離譜的事情了。”我說。

“你原諒我了嗎?”

“恩,是的。好了,你休息吧,改天再來看你,你累了。”

“不要走好嗎?我知道我的要求過分了,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就這麼走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你現在需要休息。”

“可是我希望你在這裏。”他抓住我的手,一雙眼睛充滿了渴盼,於是我點頭了。

他沉沉的睡去了,我看著他的臉,陷入了沉思,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到底想要什麼?因為失去我,他悲痛的想要自殺,雖然這並不算是一個很有骨氣的男人,但是他做這麼多都是為了我。若沒有遇到我,他應該不會因為割腕而躺在醫院。他並不是我心目中那個英俊深情的男人,但是他是愛我的,這一點我很早就知道了,或許我是該試著接受吧?總不能看著他傷心欲絕。

他在醫院躺了幾天,我在醫院陪了他幾天,偶爾會講講笑話讓他心情愉悅點,我覺得這樣有助於他的痊愈。他似乎容易滿足,隻要我在身邊,他就覺得快樂,他常常開懷大笑,雖然我們之間很少講那些非常好笑的笑話,他還是笑得很開心。

他出院了,出院的那天,他向我求婚了。看著他為我戴戒指,這是一枚什麼樣的戒指,我並沒有注意太多,我隻注意到他的表情,他是那麼專注的看著我,似乎我是他的整個天空。隻有在我的天空裏,他有力氣翱翔。

我沒有拒絕他,是擔心他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我並不希望看到他傷害自己,我不想要他虐待自己。我知道他並不是什麼很有出息的男人,我的世界就是他的世界,至少此刻是這樣。我不能離去,不然會是毀了他的快樂和幸福,毀了他的世界。

在我接受他求婚的那一刻,我並沒有放下夏安,但是我已然做出了人生之中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現在跟婚姻慢慢扯上了一點關係,我的人生似乎也開始不同了,如今,夏安在我的心裏雖未離去,卻也隻能默默懷念,臉上要帶著笑容,不能讓人看出我內心還有一份愁苦。

他很是滿足的挽著我的手走親訪友,去哪裏都對人說,這是我的女友,他家裏的那些親戚都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們的關係如今竟是公開化了,是徹底的公開。

“今年過年,去我家好嗎?”他拉著我的手問我。

“讓我考慮一下。”

“我們都快要結婚了,這個還需要考慮嗎?”他又問了一句,我當然要考慮,即使是他的未婚妻,我也不願意在他家過年,這不太符合習俗,而且我若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過年,我鐵定不習慣的。

“別鬧,我不去。”

“波瀾,我什麼都遷就你了,你遷就我一下,不好嗎?”他低聲下氣的又說了一句,他是在求我。

“這不合習俗,我都沒有嫁給你。”

“你可以選擇嫁給我,隻要你願意,我們過年的時候結婚。”他此話一出,我嚇到了,我是真的被他嚇到了,這是什麼情況,開什麼玩笑,哪有那麼快就結婚的道理。

“你為何總是心急?”

“因為愛你,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以婚姻的方式不好嗎?”

“謝謝你,我已經答應要嫁給你了,你不必心急的,其實真的不必。”

“波瀾,你知道的,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娶你。”

其實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他願不願意娶你便可知了。他願意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娶我,是真的愛我,可是,我除了感動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波瀾,我們已經交往了很久了,結婚不算草率的。”

“如果真的要結婚,過了今年再說吧。”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你開心。”他伸出手臂將我拉入懷中,“這件事我遷就你了,那麼你還是考慮一下去我家過年這件事情吧,這是一件不算過分的事情。你是我未來的妻子去我家過年並不是犯罪。”

“讓我考慮一下吧。”我還是說這一句,這是太過草率的舉動,我不能這麼快就告訴他。若答應他,是草率了,若不答應他,是傷了他的心,我寧願沉默。然而沉默並不是萬能的,這件事情並不能用沉默帶過,也因為碰到林誌這個固執的男人,保持沉默對他是沒有作用的。

“求你啦,求你啦。”他像個小女生一樣的撒起嬌來,我算是敗給他了,他竟對著我撒嬌了……我看著他,差點傻掉,這是他第一次撒嬌,男人原來也會撒嬌的啊,我算是見識了一下了,從此以後我不能再說,撒嬌是女人的專利。

“你是個瘋子。”我沒好氣的擁怨了一句,他哀怨的看著我,“求你了,我希望你去。”

“我又不是神。”

“在我眼中,你就是。所以神是可以滿足凡人的願望的,對吧?”

“改天再說,算我求你,行了吧?”我白了他一眼,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至於到底去還是不去,我心裏是沒有譜的,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算小事,改天再說,其實是個托詞,或許他知道,或許他並不知道,我覺得我又傷害了他。心裏又有了一些心疼。

去他家裏過年,這是一個不能夠去實現的事情,至少現在是不也許的。但是他真的好執著啊,一直求我,拚命的求,好像我不去,他的性命就會有危險一樣。

我有那麼重要嗎?我的決定關係到他的生死嗎?我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嚴重,然而,他卻做出一種決絕的樣子讓人不安。

“我都求了你那麼多次,你就那麼難以下決定嗎?難道我家裏有老虎嗎?我爸媽你都是見過的,為什麼就不可以再見一次呢?”

他提到了他的父母,那是兩個滄桑的老人,他的爸爸比他的媽媽大了十一歲,我很難想象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愛情這種東西存在,他們那一輩人,或許並沒有像我們這一代人如此糾結吧,他們通過相親認識,然後就直接結婚了,可是我們這一代呢,並不是一開始就走相親這一步,戀愛自由,人生自由等等一連串的詞組讓我們覺得好像現在比較開放了,快樂了,然而很多時候我是多麼羨慕我們父母親那一輩。一生真的是愛一個人,愛或者不愛,都不太重要,兩個人湊合湊合已然過了半生,這樣也並沒有什麼不好。我很羨慕。可是世界是在變化的,隨著變化,我們也在變。愛情容易,婚姻卻越發艱難。

我看著他,這個男人真的能夠給我婚姻嗎?為什麼我並不覺得快樂,不覺得我是很安全的?女人最想要的安全感,他並沒有給我,那麼我是該選擇這個男人嗎?為何我們的人生不再淳樸,不能像上一輩人那樣簡單一點,少一點糾結,少一點選擇,少一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