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身?”女警察說,“讓我看看。”
女人將褲子拉下來,女警察看到了那幾個清晰的英文字母,念了出來:“A-D-A-M。”她抬起頭來望著女人,“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女人茫然地搖著頭:“警官,我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女警察重複著這幾個字母,十幾秒鍾後,她換了一個形式讀出來——不是念字母,而是把這個單詞拚了出來:“ADAM……亞當。”
“什麼?”女人沒有聽清,望著女警官。
“亞當。”女警察說,“這幾個字母拚起來是一個英文名字亞當。”
“亞當?聽起來像一個男人的名字。”
“沒錯,標準的外國男人的名字。”
“為什麼我的下腹部,會文著一個男人的英文名?”
女警官凝視著她:“你好好想想,對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麼印象。”
“亞當……亞當……”女人反複念著這個名字,一開始是一片迷茫,漸漸地,她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抱住頭,渾身發抖,淚如泉湧。“啊,亞當,天啊……”
“你想起什麼了?”女警官盯著她問道。
“這個名字……好熟悉,”女人哭著說,“一定代表著一個和我關係非常親密的人。可能是我的丈夫……一定是!”
“你能肯定嗎?”
“是的……警官,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的記憶並沒有恢複,但是,但我反複念出‘亞當’這個名字的時候,頭腦裏突然出現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我仿佛看到,一個男人獨自在黑暗的森林中,受了重傷,非常痛苦……這個人肯定就是我的丈夫!他跟我一起在森林裏……遇到了殺人魔!天哪,我逃出來了,但是他……”
“你覺得他還在那片森林裏?”
“是的,我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他仍然在森林裏……還活著!警官……求你們救救他!”
“別著急,冷靜下來。”女警官說,“肖所長上午就帶著警員去森林了,你休息一下,等他的消息吧。”
女人勉強點了點頭。“我不想一個人待著,警官。我能到你們的辦公室,跟你們在一起嗎?”
“你不睡一會兒?”
女人焦慮地搖著頭說:“不,我睡不著。我想跟你們一起等肖所長的消息。”
“好吧。”女警察同意了。
她們兩人走回剛才的辦公室。牆上的掛鍾顯示,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女警官告訴女人,肖所長上午從醫院出來後,就立刻組織警員前往原始森林了,當時是九點多——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
女人在辦公室內坐立不安。她不斷注視著牆上的掛鍾,擔心丈夫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她竭力回想著,希望借著剛才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重組起更多的回憶。但不管怎樣努力,她也想不起這個叫“亞當”的男人的模樣,以及他的身份。唯一可以確信的是,他一定是自己的丈夫,而且現在仍在那恐怖的森林中,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一想到這個,她真是心急如焚、如芒在背。
三點二十的時候,一輛警車在派出所門口停了下來。肖瑋和兩個警察回來了。值班室的三個警察和女人急迫地走出房間,迎上前去。女警官看到肖瑋一臉鐵青,知道事情並不順利。
“我們沿著原始森林的邊緣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木房子。”肖瑋懊惱地說,“那片森林太大了,我們不敢貿然進入深處,如果在裏麵迷了路,恐怕會很難走出來。”
女警官對肖瑋說:“所長,我們剛才發現了一些新情況。”
“是什麼?”
“她在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下腹部文了一個男人的英文名‘ADAM’——亞當。”
“亞當?”肖瑋皺了下眉,“外國人?”
“不一定。”女警察說,“可能是以英文名作為昵稱。”她望了一眼女人。“她懷疑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而且現在還活著,就在森林中。”
“不是懷疑,是肯定!”女人焦急地對肖瑋說,“肖警官,我能感覺到他還活著,求你們救救他!”
“別著急,慢慢說。”肖瑋凝視著她,“你的記憶恢複了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是的,恢複了一些。”女人隻能這樣說,“我和我丈夫是一起去那片森林的,然後遇到了襲擊,我逃了出來,而他還留在那裏,麵臨著危險!”
肖諱眉頭緊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不能耽擱時間,必須立刻組織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