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嘉的神情此刻十分複雜,顯得既焦慮又無助,看上去不像是在演戲,似乎真的對這個密碼鎖一籌莫展,而且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苦衷。
“紗嘉,難道你……根本不知道密碼是多少?”北鬥駭然道。
紗嘉身體一抖,似乎被說中了心思,卻又不願承認,隻有緊咬著嘴唇,無比窘迫。
“她是主辦者,怎麼可能不知道密碼?”龍馬驚愕地說,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除非……”
“你想說,除非主辦者另有其人?”
說話的人,是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克裏斯。他說出的這句話,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主辦者另有其人?克裏斯,你什麼意思?難道紗嘉不是真正的主辦者?”千秋瞪大眼睛問。
克裏斯沒有回答,他望向紗嘉:“我說得沒錯,對吧,紗嘉?你本來想代替某人承擔責任,把主辦者的帽子攬到自己頭上,結果你沒想到會出現‘密碼鎖’這個環節,導致演不下去了。”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申驚詫地說,“紗嘉為什麼要假裝自己是主辦者?”
“理由非常簡單——為了保護某人。而這個人是誰,我想大家都不用猜了吧。在這14天裏,紗嘉和誰走得最近,對誰有好感——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克裏斯說。
什麼?
南天的呼吸暫停了,血液也似乎暫時停止了流動。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大象現在都望著我?
“南天……你……”哥特驚駭地朝後退了兩步。
“不……你們一定搞錯了。”南天急促地擺著頭,“我不可能是主辦者。”
“我相信,”克裏斯微微點著頭說,“我相信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主辦者。”
“你說……什麼?”南天呆若木雞,“我不知道……”
“記得我曾說過好幾次,我大概知道誰是主辦者了,但是一直沒有明確指出。原因就是,我始終覺得還差那麼一點兒什麼。但是,直到剛才,我終於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真正主辦者的身份,以及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不……”紗嘉突然猛烈地搖著頭,祈求道,“不要說出來,我求你了!”
克裏斯歎了一口氣:“紗嘉,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你剛才能直接打開這扇鐵門,讓我們離開,恐怕我們大家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了。但現在的問題是,你確實不知道密碼。因為控製這最後一個環節的,隻有真正的主辦者一個人。如果你堅持要守住這個秘密,最後的結果就隻能是我們所有人都餓死在這裏——這顯然也不是你希望的吧?”
紗嘉緊緊咬著嘴唇,顯得極度矛盾。克裏斯進一步勸說道:“我已經想過了,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櫃子裏的食物隻能支撐到明天早上了,如果你不希望大家都在一個星期內慢慢餓死的話,你還是——”他頓了一下,“解開對南天的催眠吧。”
“催眠!”所有人都大叫出來。
隻有南天無法發出聲音。克裏斯的話仿佛冰塊倒進了他的血液,令他的肢體變得僵硬起來。他的大腦也被冰凍了,無法進行任何思考。此刻他的世界一片空白,隻充斥著一些令他驚駭萬分的說話聲。
“不!不要說出來……”紗嘉苦苦哀求,卻已經晚了。當她聽到克裏斯的嘴發出“催眠”兩個字的時候,全身篩糠般地猛抖了一下,然後捂住臉,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