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醉了,也許隻是雲欽想將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我也以為時間會讓一切淡忘,我以為等我累了就會死心,可6年了,她說過的話就像在耳邊一樣越來越清晰。她說他不喜歡我的身邊有別的女人;她說他的男友要很厲害,但不能站得太高,她怕他會丟了她。我累了,可你還在逼我,還在逼我。”雲欽用拿著酒瓶的手指著向陽,醉態朦朧的說“就算我們是兄弟,你也不能這樣逼我。”
“逼你?不逼你你能說這些話嗎?不逼你你能拔下這根刺嗎?當年你沒有勇氣,現在你依然是個懦夫。”向陽也不再客氣,他想罵醒他,“你把6年前的懦弱當成逃避的借口,你總是縮在自己幻想的保護殼裏不想麵對現實。這根刺在你心頭紮了6年了,該拔下來了吧?啊?”向陽很激動,抓著雲欽的領子將他喊醒。
“拔下來更疼”。雲欽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說完最後一句話,仿佛最後的一絲力氣也剝離了,軟在了地板上喃喃自語,“向陽,你知道我有多後悔,悔的想發瘋”。
看著喝醉了攤在地上的雲欽,向陽無語了,任命的將他扶到了床上。向陽明白這些酒還不至於讓他醉成這樣,也許是他累了,心醉了吧。不過最起碼結果不錯,當一個人真正累了,真正想忘掉過去的時候,才會借著酒說出所有的心事。雲欽沒讓他失望,“給你個機會偷懶,希望不久能看到真正的你。”說完看看表,已經很晚了,自己也很累了就收拾收拾自己躺在在沙發上,明天他還有一大堆任務還沒完成,向陽望著外麵漆黑的夜恨恨的罵道“該死的雲欽,等我官比你大了,看我怎麼整你。”
睡著的向陽怎麼也沒想到,他費盡心力想從泥潭拉出的某人會以迅雷不及耳目的速度再次跌入,而且跌深不見底,跌的甘之若飴。
這是一個清風朗月的夜晚,思念就像以前的每一個清風朗月的夜晚一樣,是不會落空的。
月色又是那一天的明亮,高懸的明月像要把黑夜照亮般的發著白光,墨優抱著雙腿蜷縮在窗前的沙發上,刻意不去觸碰的那段回憶壓抑不住的往外冒,洶湧而沉痛:學生時代神采飛揚的自己,初見時膽大妄為的自己,交易時驚詫不已的自己,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盯著他後背出神的自己,候車廳中充滿希冀與絕望的自己,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清晰,此刻墨優清楚地明白,原來她從來都沒忘記,隻是小心的將故事珍藏。
月光變的朦朧了,墨優看著遠處氤氳的燈光,刹那間覺得自己的回憶也連帶著染上了一絲的不真實,仿佛,仿佛那個人一直存在,不曾消失。墨優將頭深深的埋進雙臂之中,靜靜聆聽生命的脈動,感受著那沉沉的鈍痛、苦澀還有夾在其中的絲絲欣喜。
這一夜,一個人的心靜了,一個人的心亂了,在這一靜一亂中,他們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接受現實。何雲欽選擇的現實是:試著放手;墨優選擇的現實是:命中注定的重逢。
月老手中的紅線拴住了兩個人,就算對方走的再遠,也能漸漸地畫個圓重逢。所以如果兩個人相愛,隻要其中的一個人還在堅持,那這段戀情就不算結束,他們的命運還在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