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八哥的“不祥”預感(1 / 1)

沒過多久,夏蒂就適應了新朋友,開始負責起了打掃衛生、清理房間的事務,完全像個女主人。

用我媽媽的話說,我的房間亂得需要用腳踢出條路來,髒衣服堆成了小山。晚上沒地方睡覺,因為床上的東西實在太多。經過夏蒂的努力,房間很快被收拾得幹淨、整潔,還噴了空氣清新劑,我都有點認不出自己的房間了,倒覺得自己像個初來此地的陌生人。

“你收拾過的房間的確很舒服,不過也很容易讓我得上幽閉症。”我對夏蒂說,“因為我隻想待在房間裏,都不愛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幸福得都不想起床了。等好不容易起了床,發現夏蒂的小床收拾得非常整潔,屋裏沒有人。

從另一個房間傳來兩個人的聲音,是潘特和夏蒂在聊天。

“我生氣的是,隻要那個笨蛋在你麵前一吹牛皮,你馬上就相信。是什麼讓你變得弱智了,夏蒂?”

“哦,潘特,你別忘了,你是在說我的丈夫。”“對不起,我總是忘記你已經結婚了。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個小姑娘。”“我希望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抱怨,好嗎?”夏蒂說。“好吧,我不說了。孩子,到舅舅這兒來。”潘特招呼花斑貓,用一隻翅膀愛憐地輕輕拍著花斑貓的腦袋。“我非得把你從你那沒出息的爸爸那裏奪過來,由我來照顧。”“算了吧,潘特,你不會比一個做爸爸的照顧得更好的!”

“他隻會把他變成個笨蛋。像他一樣。”“那麼,你想把他變成什麼樣?”

“一個城裏人,男子漢。”潘特頗自信地說,“我相信我對於花花(對花斑貓的愛稱)的作用,相當於指南針對於愛因斯坦,將會影響他的一生。”

此後,為了把夏蒂的兒子從一個沒見識的鄉下孩子,變成一個有教養的“城裏人”和“男子漢”,潘特做著不懈的努力。

有一天他找出一副麻將牌,翻洗著,發出嘩嘩的聲響,然後朝花斑貓喊道:“過來,孩子。”

“舅舅,你想讓我玩牌嗎?”花斑貓怔怔地看著他,“可是我不喜歡玩牌,舅舅。”“你給我聽好,小家夥,”八哥從胸前的口袋裏摸出一副眼鏡戴上,“城裏人都很會玩牌,高貴的人也常會去賭上幾局,所以你最好學會這些。”另外幾個家夥把各自的椅子拉了過來,圍成一圈兒,擺成三缺一的陣式。“可爸爸告訴我,賭博不是件好事情。”花斑貓說。

“我忘記說了,黑貓先生曾經是當年最有名的賭王。但是他從來不教他的兒子賭博。我覺得他爸爸做得很對。”潘特低著頭,從眼鏡上方盯了夏蒂一會兒,訕訕地收拾起牌桌。然而下午的時候,他又拿著一杯酒在追花斑貓了。他不由分說捉住了花斑貓,硬要給他灌一杯。

“我敢打賭,孩子,你以前從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不會喝酒的人怎麼能稱做男子漢呢?所以,你必須要喝一些,來吧,乖。”

“我不喜歡喝這個。”花斑貓掙紮著說,“別這樣,舅舅!

我不要!”

當夏蒂忙著為我收拾房間、整理一切的時候,潘特就是這樣來教育著她的兒子的。其他幾個家夥,嘟嘟、萊萊、彎彎,時而支持,時而反對,全看他們當時的心情怎麼樣了。好在我多次出麵來保護花花,才沒有讓他的“城裏舅舅”給教壞了。

潘特很饞,幾乎什麼都吃,習慣在自己的衣兜裏裝上一些可口的零食,不管走到哪兒,身後都留下瓜子殼兒之類的東西。現在他嘴裏含著一塊糖果,不停吮吸著,身後有一塊糖紙在飄。

“我敢肯定,今天要來客人。”八哥低頭看著茶幾上的一杯茶水說。

“何以見得?”我正在給嘟嘟修剪長毛,嘟嘟很怕被我剪到肉,動都不敢動一下,嚇得眼睛凸得都快掉下來了。“因為茶葉棍是豎著立在水中央的。”“收藏家什麼時候成了占卜家了?”我用嘲諷的語氣問。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瞧呀瞧呀,應驗了,”潘特說,“不過,我卻有種不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