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翌日兩人一清醒就瞧見李源盯著黑眼圈前來報告。
“縣大人一夜沒睡查了這園子的主人,這主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而這園子也一直荒廢著。前些日子被武昌公給買去了養外室。如今外室被接近了武昌公府,就空了下來。”
牽扯到武昌公赫連璽皺起了眉頭,“商行那邊呢?”
“屬下查了,這院子倒了好幾手,都是做暗娼一個生意的,怕是那些姑娘也不隻是同一年死的。”李源皺眉。
“屍首的身份查清楚了麼?”
“沒有。”李源搖頭,“能來做暗娼的大多數都是被拐賣來的或者是自小買了丫頭養著的。有些人家根本不在乎一個女兒,是以沒人知道她們的身份。”
官小雨聽著,真心覺得這年頭的女子真是不當人看,就這麼沒了命也無人知曉。她想了想道,“武昌公上一人主人是誰?”
“是個外地商人,那商人在院子裏住了不到一個月就走了。”李源沒說的是前幾任也是這樣的。
“武昌公的外室住進去沒事?”官小雨忽的說道。
李源聞言沉默了,這他還真沒注意到。匆匆留下一句,“屬下這就去查。”
察覺赫連璽投過來的眼神官小雨抿抿嘴,解釋道,“我隻是奇怪,別人都怕她為什麼不怕?命硬不怕鬼騷擾?”
赫連璽比官小雨多想了一層。這本就是他們無意發現的事,但事情最終扯上了武昌公府。嚴格來說赫連璽對武昌公的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甚至他並不像參與武昌公的那些爛事。
這位武昌公的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早年時做事不著調,幾件皇上交代下來的事都辦不好,最後被派到這裏。原本這樣的人可是不會繼承武昌公這個爵位的,可他的嫡妻是九公主,九公主雖說不受寵,但到底還是皇家身份,皇上也就順勢讓他繼承了武昌公。不過介於後來他做事不妥當,加之九公主過世,皇上所幸不理會他,任由他自己性子了。
這案子就這麼巧扯上他,想來是有人已經挖了坑讓他跳。至於那個外室,赫連璽沉了沉眼。看來是需要人仔細查一查了。
這邊武昌公也是急出了汗。自打知道自己買下的院子挖出了好多屍骨,他整個人背脊發涼。也不在自己新抬的小妾山上翻滾了,穿上衣服直接去了衙門。
郾城的縣官陳大人當了一輩子的官老爺也沒見過這名多屍骨堆在一起的畫麵。那畫麵刺激的他飯也吃不下,抱著痰盂吐個不停。聽到武昌公找上門來,他兩眼一翻又想要昏死過去。
不等他昏死過去,武昌公直接抬腳進門了。縣太爺隻好撐著自己要混過去的腦袋迎了過去。
武昌公一進門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陳大人,聽說昨夜有人報案說北三胡同有命案,你在哪裏挖出了不少屍骨是麼?”
陳大人自然連連點頭,“是的。”
“而且還是在我的宅子裏發現的?”
這話陳大人可不敢應了,支支吾吾的說了老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砰地一聲,武昌公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麵上的茶杯晃了晃,“混賬,到底是誰********?”
陳大人的心也跟著晃三晃擦了擦臉上的汗,結結巴巴的說道,“此案本官還在查……”
“陳大人,今日我來此就是請陳大人可要仔仔細細的查清楚了。”武昌公定定的說著。
陳大人連連點頭,“是是是,下官一定仔細查辦。”
好不容易送走了武昌公陳大人癱坐在位置上,身邊的師爺忙湊過來,“大人,武昌公的意思是……”
陳大人當了這麼多年官爺是個老油條了,當即苦笑道,“還能什麼意思,不過是警告我們不得把他的事說出去罷了。”
師爺沉默了會兒,忽的說道,“莫非這事兒和武昌公有關係?”
陳大人一個耳刮子掃了過去,怒罵:“蠢貨。這武昌公什麼時候買的宅子?不過到手三個月,三個月裏哪裏的屍骨能夠白骨成堆?”
師爺連連賠不是。
陳大人捂著發疼的心口繼續問道,“仵作驗屍如何了?”
“目前發現的屍骨有些年頭了,最近的沒有腐壞的屍骨也就半年內。”師爺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