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首先想到的是那隻蛤蟆精。他們也和我一樣,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這聲音大是不大,但震的厲害,像拿個錘子在心肝脾肺腎上敲鼓,讓人心慌意亂。
房簷的瓦撲撲往下掉,池中水震飛半人高,繼續下去的話估計我們要被震的內出血。
“在水裏。”三爺說。
付生絕招早已等不及了,飛身躍到水麵上,單腿一個下劈分開水麵。分開水麵的力極大,分開水以後仍繼續下行,把蛤蟆精死死的壓在泥裏。付生落地,一腳把蛤蟆精從泥裏踢出來,宋感靈又使出剛才那一招,瞬間移動到蛤蟆下方,一刀把它的頭切了下來。蛤蟆身首異處,身體在空場上彈騰幾下就不動了。
震顫停止了,我們幾個如大病初愈一般。尤其是付生和宋感靈,身體在高壓狀態下仍做出那麼大的動作,不知道有沒有內傷。
我們幾個交換了一下意見,都認為山莊裏不會再有更狠的角色了。付生使出最後的力氣,一腳把蛤蟆的屍體踢進水裏,三爺把蛤蟆頭扔進草叢裏。我們到前院搬來躺椅和條幾,對著當空皓月疲憊的躺了下來。
“那是什麼招式?”我對宋感靈瞬移的那一招始終念念不忘。
“鏡花水月。”宋感靈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說。
“從來沒聽過。”
“那可是我家大少爺自己鑽研出來的獨門絕技,你當然沒聽過。”三爺得意的說。
“聽這名字都知道不是正經套路。”我說。
“降得了妖捉得了怪就是好招。”三爺說。
月明星稀,一陣淡雲飄過生出月暈,使月光不那麼刺眼;周圍蛐蛐聲時緩時急,動中顯靜,極像催眠曲;輕風過後花香襲人,困意以不可阻擋之勢纏遍全身。
“好招怎麼不早用呢?”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就睡著了,甚至連三爺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已經快中午了,昨天我睡著以後他們在空場上生了火,火星到現在還沒滅。而且他們還找到灶台燒了水,三爺見我醒了給我端來半盆熱水。我漱口洗臉後沒見付生和宋感靈,就問他們去哪了。三爺說他們找吃的去了。
三爺躺在椅子上,他的狀態好了很多,脖子裏的傷不算嚴重,傷口細小,清洗幹淨以後幾乎看不出來。
我問他背上的傷怎麼樣了。他回答沒大礙。
折騰了大半夜我早就餓了,重新躺回椅子上。閑來無事我問三爺為什麼宋家如此執著於那本天書。三爺說天書裏記載著一個大秘密。我問什麼秘密。
三爺看著我反問我一個問題,“神仙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或許沒有神仙也說不定。”
“仙界就是神仙存在的證明,但神仙卻一夜之間消失了。”
“和天書有關?”
“天書上有答案。”三爺說。
不管三爺說的多麼誠懇,我都不相信宋家三代人付出幾十年的努力就為了滿足一次好奇心。三爺的嘴這麼嚴,看來想弄清宋家的目的,要長時間接觸他們才行。
我和三爺閉目養神,一聲清脆的樹幹斷裂聲從圍牆外傳來。聽聲音似乎離我們還很遠,但絕對是個大家夥。
我和三爺翻身下了躺椅,隻見三爺腳下生風,兩步到了牆根,輕輕一躍腳尖點牆,兩下半個身子就高出圍牆,單手按住牆頭一用力,整個人飛出牆外。
三爺這招飛簷走壁看得我都呆了,難怪爺爺生前說宋家是個臥虎藏龍之地。我沒有三爺的本事,隻能老老實實過中庭,穿前廳,從大門出了山莊。等我出山莊的時候三爺已經身影一閃進了密林,我緊步跟上,同時小心四周可能出現的危險。
越往林子裏麵走動靜越大,當我到達三爺消失的地方時,一聲淒厲的嚎叫劃破山林。我停在原地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