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神醫姬鯤(1 / 2)

不覺三月過去,舉國上下,那麼多醫人都沒有治好六王子的喉疾。大家都說再也治不好了,啞巴王上當政從古至今倒是第一個。有貢方的使者來朝,在宴席上醉酒公開嘲笑六王子不會說話,嚷嚷著要更換主人。六王子氣得當即斬殺貢方使者,現在與貢方關係鬧得很僵。後來聽說六王子總是發脾氣,晝夜難眠,宮中侍女侍者都遭殃。

這些事情都怪我,太相信庚優了。正當我憂愁煩悶的時候,外麵傳出消息說,商王親自帶兵征戰去了,可見喉疾並沒有太大的阻礙。不過商方衰頹,又值易主之初,各個方國動蕩不安,六王子的確顧不得喉疾了。我也不能幫上什麼忙,隻得日夜祈禱,四處求醫問藥。

與庚優的冷戰持續了三個月。庚優每每罵我是心中隻有男人的賤人,我隻是不理會,也不想原諒她。這段時間,庚優開始沉默起來,不再每天嬉笑怒罵,默默的跟著我,好像在贖罪。我遍訪各方名醫,還是沒有找到治療喉疾的藥物,倒是也找到一些草藥方子,可是療效甚微。一日,我聽說有易國有個名醫叫姬鯤,是黃帝軒轅氏的後代,隱於山林,善於治療喉症,便興衝衝打聽這個名醫的下落。

有才之人素來古怪,姬鯤也不例外,每次來無影去無蹤,對於他的說法不盡相同,有人說他是神人,有人說他也食人間煙火,可是脾氣古怪,不準人多嘴多舍。看來,我隻有深入有易一趟了。有易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都走遍,才打聽出神醫的下落。打聽到名醫下落的第二天,我就打點好行裝,準備出發。因為去有易路途遙遙,處處是荒野山嶺,我隻得賣掉身上的玉飾,買了兩個忠厚的年輕奴隸,一個喚作長月,一個喚作鳴心。又買了兩匹棗紅色小馬,駕駛著一輛馬車,一起往有易國而去。

我耗費了十幾天才走到有易國。有易國風光壯麗,鬆柏森然,時見珍禽異獸行走其間,神態悠然,儼然人間仙境。來時,不斷聽人說起有易國沼澤遍地,千萬不可大意,今日一見果然草澤遍布,時見荒草中掩映著一汪清水,我們小心翼翼的行走著。

進了有易的城裏,我們四處打聽姬鯤的下落。姬鯤名氣你很大,且醫術高明,不過提及他的下落,卻沒有人可以說得上來。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知曉了姬鯤住在有易的東北方,那裏草木林立,姬鯤常年在那裏采藥。我們隻好宿在城裏,等到第二天一早再去找姬鯤。

如果連姬鯤都不能醫好宇臻的喉疾呢?就如同我母親,雖然病了沒多久,而且明明病已經好了,下午還在園中賞花,沐浴著溫暖的日光,然後身子向後一仰,就再也沒有起來。那麼突然,即使神醫也是回天乏術,我都不敢往下想了。正想著,忽然聽到車外長月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著話。我掀簾一看,是一個約莫四十歲的男子,身上穿著短麻布衣服。我向前問道:“敢問大人,可知姬鯤住在哪裏嗎?”男子心不在焉,高昂著頭,態度高傲怠慢,隻是用手指了指前方。我謝過他,按著他說的方向趕路。

東北方向根本沒有什麼茅草屋之類的東西,甚至連人的蹤跡都沒有,處處荒煙蔓草。我走下馬車,站在一棵鬆樹下,極目遠眺,並不能看到任何人的蹤跡。而現在,我們是不可能回到城裏去的,隻得宿在野外。

夜晚,蟲兒鳥兒窸窣有聲,狼嚎陣陣,在耳邊回響不絕。我和庚優姐姐緊緊的挨在一起,躲在卸下的馬車裏,嚇得徹夜不敢合眼。連日趕路,兩匹馬兒身形瘦了不少,如今聽到狼嚎,鼻子不時吸溜作響,呆呆的四處張望,好幾次都要往回走。長月和鳴心在外麵的樹下,點著一堆篝火,輪流守夜。

第二天早晨,我們失去了方向,既找不到姬鯤的住處,又找不到人問路,於是我決定在這裏的樹上做個記號,再往其他的方向找。當走到北麵的白樺林時,我們又遇到了昨天給我們指路的男子。庚優氣呼呼的跳下車,指著男子的鼻子罵道:“你是怎麼給我們指的路,那裏一個人都沒有”我製止了庚優,向前鞠躬問道:“敢問大人可曾聽說過姬鯤?”男子點頭稱是。然後又給我們指路,還是昨天的那個方向。

我們又照著男子指的方向走,結果一無所獲。

第三天,我們陷入了一種焦躁之中,長月和庚優抱怨即使是我製止了大家的刁難,男子似乎也沒有流露出多少感激之情,隻顧趕路。我跟他說話,他十分不屑的樣子,問話也不答。看來他無意告訴我,隻好作罷。當日,我決定回城裏細細打聽。長月不聽,不趕馬車,坐在一旁不說話。鳴心連連甩鞭子,馬車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