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賭徒(2)(1 / 3)

莊小溪點點頭,臉上仍然看不出表情。

肖嘉麟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態度,他衝羅飛嗬嗬一笑,似乎在說:你看,連她也認可了呢。

有一幫混社會的朋友?這似乎更增加了王景碩身上的疑點。這時正好尹劍打完電話回到了屋內,羅飛迎上去便問:“怎麼樣?”

尹劍向對方彙報了解到的情況:“王景碩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也沒有兄弟姐妹。有老婆孩子,但是多年前已經離婚。現在他就單身一人在外麵漂著,因為房子在離婚的時候判給了老婆,所以他連固定的住所都沒有。”

羅飛皺起眉頭:“那現在要怎麼找他?”

“我們調查了王景碩手機號,發現他最後一次通話記錄是在十月三十號晚上十點來鍾,通話對象是他的前妻。所以最有可能知道王景碩下落的就是這個叫作徐小緣的女人。另外技術部門已經對王景碩的手機展開監控,如果他開機的話,我們就可以鎖定他的大致方位。”

十月三十日晚上十點來鍾,那不正是球賽結束不久嗎?羅飛在心中暗忖了一會兒,又問:“你沒有給徐小緣打電話吧?”

尹劍道:“沒有。”

羅飛讚許道:“對,別打電話,直接上門拜訪。”說完便帶著尹劍告辭而去。莊小溪也緊跟著他們離開了醫務科,看來她並無和肖嘉麟獨處的興趣。

“你之前怎麼沒有講到這個人的情況?”羅飛見莊小溪跟了出來,便轉頭問了一句。

“嗯?”莊小溪似乎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特意問過你的,李俊鬆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你當時沒想到王景碩嗎?”

“你問這個啊……”莊小溪略略沉默了一會兒,解釋說,“第一,這件事已經過去快半年了,誰想到王景碩隔了這麼長時間還來找李俊鬆的麻煩;第二,如果說得罪病人這種事也算的話,那李俊鬆曾經得罪過的人就太多了。”

第一個理由很好理解:的確,李俊鬆失蹤時已經離開醫院很久了,所以羅飛在最初的分析中也沒往這方麵去考慮,如果不是球場照片中出現了王景碩的身影,對於這條線索的追查恐怕還得往後排。但對於莊小溪所說的第二點,羅飛倒覺得有些奇怪。

“以李俊鬆的性格,也會經常得罪病人嗎?”

“隻要是當醫生的,誰不得罪病人?”莊小溪的嘴角露出苦笑,“這和性格無關。因為很多病人……嘿,怎麼說呢……你不在這個行業裏,恐怕是想象不到的。”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醫生和病人之間的對立已經成為一種常態,而且這種對立很大程度是源自於病人的無理糾纏。羅飛想起了近年來各大媒體上經常會出現的那些關於醫患糾紛的報道。他並不願對這些糾紛發表主觀的評論,但醫患關係不斷惡化已成為一個不爭的事實。

所以即便是李俊鬆這樣懦弱無爭的醫生,也難免成為很多病人的眼中釘?如果真是這樣,那可供警方排查的線索豈不是又多了起來?

無論如何,還是先從王景碩這個最大的目標開始吧!

(2)

警方資料顯示,王景碩的前妻徐小緣住在市中心的竇莊新村六號樓四單元107室。這套房屋原本登記在王景碩名下,但早年間兩人離婚的時候,房產和小孩都歸徐小緣所有,王景碩淨身出戶。

竇莊新村是一片建於20世紀90年代的老式公房,周邊環境雜亂但充滿了生活氣息。六號樓臨著一條小街,傍晚時分,街邊各色攤點一字排開,熱鬧非凡。

羅飛和尹劍二人開了一輛民用牌照的小汽車,他們在路邊找了個空當把車停好,然後穿過一片熟食攤,來到了六號樓四單元的樓洞前。卻見左手邊107室戶門大開,門邊的白牆上用朱砂筆寫著五個大字:為民縫紉店。

羅飛狐疑地看看尹劍,後者核對了一下樓號門牌,確定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裏!”說完他便走到門口,伸手在門板上敲了兩下,問道:“有人嗎?”

一個女人在屋內應了聲:“有人!”

羅飛和尹劍向裏走了幾步,轉過玄關之後,屋內的大致情況便盡收眼底。

這是一套老式的一居戶型,屋頂很矮,格局也狹小,很容易讓人產生壓抑的感覺。客廳略顯淩亂,破舊的沙發前麵沒有茶幾,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縫紉機。一個中年女人坐在縫紉機後麵,正在埋頭給一條男式長褲縫褲腳。感覺有人進屋了,女人暫時停下手裏的活計,問了句:“改衣服嗎?”

女人衣著樸素,頭發胡亂紮在腦後。歲月的風霜已讓她的肌膚黯淡無光,但那精致的臉龐還是能隱隱透出女人年輕時的綽約風姿。

女人的相貌和警方資料吻合,羅飛知道她就是徐小緣,於是走上兩步說道:“我們不改衣服,我們是來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