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醫姍姍來遲,老態龍鍾,自己背著那重重的藥箱,跪下行禮:“老臣參見皇後娘娘,煜王殿下,煜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去查查那些碎片上是否殘留有膠水。”她故意走下來,視線緊緊地盯著獨孤月,想在氣勢上壓倒獨孤月,可發現獨孤月在上官流觴的懷裏根本不受她的影響,暗暗恨的咬牙,似笑非笑的說:“這可關係重大,秦禦醫可別為了包庇誰而睜眼說瞎話,否則可就是欺君之罪。”
“老臣不敢。”秦禦醫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風雨雲湧,上前拿起碎片開始檢查。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秦太醫才放下手中的東西。
皇後心情很好,這麼些年她一直找不到計劃膈應上官流觴,每次找他的麻煩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今天終於要揚眉吐氣了,怎能讓她不高興呢?
而最讓她興奮地莫過於也許因為上官流觴娶了獨孤月,以後都能從獨孤月這裏打擊上官流觴了,越想她越覺得太子這步棋走的好。
“秦禦醫,結果可出來了?”皇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從秦禦醫口中聽到她自認為早已知道的結果,懲治獨孤月,就是落了上官流觴的臉麵,就是打上官流觴的臉。
“碎片上麵沒有任何膠水的成分。”
“獨孤月,你可知罪,你……”皇後早已把給獨孤月定罪的名義反複斟酌了無數遍,那一套說辭也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聽到秦禦醫開口,就迫不及待的要給獨孤月定罪。
“你說什麼?”皇後不得不以為自己幻聽了,怎麼可能會是沒有呢?明明都做好了的呀。
“娘娘,老臣反複確認了,多次檢查得到的結果都是碎片上除了沾上了一些灰塵,其他的一律沒有發現。”秦禦醫不卑不亢的回答。
“這不可能。”可憐的皇後絕對沒有想到獨孤月煉製的膠水在半個時辰之後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被黏住的地方,隻要不碰觸就不會開裂。
“怎麼不可能?皇後娘娘沒有看到過程,為何就判定兒臣一定造假了呢?兒臣早就說過事實勝於雄辯,皇後不應該偏聽偏信,被小人蒙騙了。”獨孤月整個過程都如局外人一般的悠閑自若,不慌不忙,現在也隻是淡淡地看著皇後。
“這……玉梅這是怎麼回事?”皇後憤怒的說,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對玉梅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下屬,皇後恨不得殺了他們。
“皇後娘娘明鑒,奴婢沒有撒謊,奴婢親眼看著煜王妃身邊的侍女摔的,不會查不出來的。”玉梅聽到秦禦醫的話就知道此次她凶多吉少,一不小心就會命不保矣。
因為沒有人會懷疑秦禦醫的話,所有人都知道,秦禦醫醉心於煉藥,而且是服侍了先皇多年的老禦醫了,皇後還知道,要不是先皇在臨死時懇求秦禦醫繼續留下來,他早已隱居,閉門煉藥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裏信口雌黃,你對皇後是有多麼的不滿呀?借由本王妃來戲耍皇後,你膽子倒不小呀。開始明明說本王妃摔碎了玉佩,一會兒有說本王妃的侍女摔碎的,前言不搭後語,你的指控可有可信度?”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的人摔碎的,沒有說是你親手摔的。”玉梅還在做垂死掙紮,她不要死。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我的人摔得好了,可那又如何?”此時上官流觴把獨孤月抱起來坐到了椅子上,給流暢的她倒了杯茶,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玉梅愣住了,對呀,那又如何?沒有在碎片上找到痕跡,一切都是徒勞,她的證詞現在是要物證能支持才有效,可根本不是那樣!
獨孤月看著玉梅沒嚇傻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同情她的意思,什麼叫做咎由自取?誰知道她這樣配合著皇後陷害人多少次了,就算是要了她的命應該也不夠抵得吧。
“怎麼?不準備交代一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嗎?”獨孤月愜意地喝著上官流觴倒得愛心茶,不忘步步緊逼。
玉梅下意識的看向皇後,皇後若無其事的避開,皇後的內心是憤怒的,沒想到事情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不僅沒有算計成功上官流觴夫妻,而且指不定要賠進兩員心腹,此時還不是她發火的時候,隻能咬著牙。
獨孤月與上官流觴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嘲諷,皇後根本不是獨孤月的對手,不管皇後有多氣憤惱怒,都給她咬碎牙齒吞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