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冉青芸看著站在門外的君若少,吼了起來。
“青芸,你聽我給你解釋好嗎?”君若少心裏有些慌,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了門外乞求原諒,“我不是故意的。”
“出去,不想聽,不想聽。”冉青芸拉著門,碰的一聲關上。
君若少站在涼風習習的院子裏,一輪月站在了地上,滿院子的臘梅在竹林中散發這清香,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冉青芸站在門裏,心裏五味雜糧,他既然會武,又怎麼可能就病殘身,這分明就是為了引起她的同情,故意騙她。騙她的人,騙她的身,騙她死心塌地的一輩子跟著他。
她那麼信任他,那麼愛他,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欺詐手段對付她。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胭脂看著一直回來就鬧別扭的冉青芸,覺得十分的矯情,“我們殿下又怎麼惹你了,你都沒有瞧著殿下多心疼。我的小姐祖宗,我求您別這樣了。”
“你管我?”冉青芸鼻子酸。
“我不管你,我哪兒管的著你。”胭脂有些惱。“你心裏怎麼想的,倒是沒有人知道,可是殿下對你的情義,你還了幾分。”胭脂真說著,一陣悠揚而低沉的簫聲從窗外飄了進來。
這簫很低迷,時而飄渺,卻又時而不安,如同一隻迷路的小兔子入了大森林,完完全全的找不到方向了。窗外月影婆娑,淡淡的月影灑下,弄的院子中滿是迷蒙的斑駁。
簫聲越來低,猶如一個女子在低泣,知道幾近全無,突的音質突轉,變成溫軟而綿長,柔情無限,猶如陽春三月,楊柳依依,泛舟湖上,然好景不長,突生變故,一聲長嘯,簫聲又逐漸的拉長,聲音也變得低沉,猶如壯士悲歌,一曲易水送別,有去無回,其中的辛酸,無奈,無限悲涼……
“殿下的簫吹得真好,我都快要哭了。小姐,殿下的身體一直不好的,你讓他這麼在外邊凍著了,心疼的又是誰?”胭脂伸手擦眼淚。“有事好好的說。”
冉青芸眼睛卻是早已經迷糊,淚珠簌簌的落下來,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深情,免得自責。她信他不是故意欺騙他的,他練武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他能保護自己她該高興才是。
君若少坐在院子裏,靜靜的吹簫,低沉而婉轉的笑聲穿透整個林子,他靜謐的如一尊雕像。
冉青芸抱披風出來,站在屋門口,他背對著門,月影落在他的身上,滿院子的斑駁如同片片荊棘,將他困在其中。
君若少隻是顧著吹簫,清瘦的身子在這樣清冷的夜裏顯得越發的單薄,他孤寂的隻剩下他自己,他隻是一個渴望被愛的人,她怎麼可以這麼傷害他。
冉青芸輕輕的走過去,君若少的簫聲嗚咽,如同在低低哭泣,多年前被傷害的陰影籠罩在天際,母親父親,瞬間在他的人生中變成蒼涼的一幕,冉青芸眼淚滾落下來,有些傷感,走過去,靠在了石桌上,伸手一揚,把披風丟個了君若少。喉嚨有些哽咽。“怎麼?還想凍病讓我伺候你。”
“青芸?”君若少站了起來,伸手抱了披風,“青芸,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