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哭鼻子了?”他將她抱了個滿懷,聽著她在懷裏小聲的抽泣,一時不明所以。
她聞言又哭又笑,嗔道:“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打電話又不接,所以我以為你走丟了。”
他卻是哭笑不得,“我這麼大個人,又不是在原始森林裏,怎麼會走丟了?”
不過,手往褲袋裏一摸,確實沒有手機。“手機大概落在車上了,別哭了,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再哭能醜死了!”
她抽了抽鼻子,氣鼓鼓地推開他,“人家那麼擔心你,你卻一副無關緊要!”
這一刻易楓不由得想起男同事間的調侃,說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在某些時候都會十分神經質,作為男人完全搞不懂她們的大腦回路。就像現在,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隻是離開她的視線超過五分鍾,還是在人來人往的椰林海灘,她就能把臉給哭成小花貓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可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緋紅臉蛋,他又討厭不起來,隻好重新拉住她的小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晶瑩,“告訴我,是不是剛才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了?”
顧惜惜抱住他的手在臉上胡亂擦了擦,扁了扁嘴說:“你突然不見了,我喊了半天不見你回來,一路找回來,發現你也不在車子這裏,我怕有人跟蹤我們到三亞來想報複你,所以……”
他歎息,“他們沒那麼神通廣大,剛才我們一路開來前後空曠沒什麼車子尾隨,又怎麼會有人跟蹤?再說,報複的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頻繁,一年能碰到一次已經是很多了。”
“那為什麼我認識的一個多月裏,連續碰到幾次呢?”
“這是特殊情況,不知你的小腦袋瓜都想些什麼!”他的大掌當頭罩下,重重的拍了拍她的頭頂,末了牽起她往跑車走去,“先把眼淚鼻涕擦擦,我剛看前麵的海鮮排檔不錯,一起去嚐嚐。”
來到車子旁,顧惜惜接過他遞來的紙手帕把臉上的眼淚擦幹,又擰了擰鼻涕,再用濕紙巾擦掉有礙觀瞻的淚痕,對著鏡子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才重拾笑臉,和他手牽手走向海邊的海鮮排檔。
“老板娘,再來一盤粉絲貝殼。”顧惜惜手裏啃著螃蟹,向老板娘揮手要求加餐。剛才哭了一遍,這會兒她食欲大振,吃掉了一斤螃蟹兩盤扇貝和海螺,現在是在點第三盤了。
“老板娘,不用了,我們不點餐了。”易大少的聲音在她身邊涼叟叟地飄出,惹得顧小媳婦把手中的螃蟹腿當成某人的腿狠狠的折成了兩半。
啪地一聲響,蟹殼斷裂,鮮嫩的蟹腿肉從蟹殼裏冒了出來。她堵氣地啃完了螃蟹,又去搶他盤子裏剝了一半的大螃蟹。
在她的爪子剛好觸及那隻螃蟹時,他眼疾手快地將螃蟹挪走,“再吃你晚上就得住廁所裏了。”
“自己想吃就明說嘛,老用這招,我腸胃好得很,吃海鮮從不拉肚子。這一點點小意思!”這話倒沒說假,顧惜惜很難吃海鮮,所以一嚐到這家店新鮮味美的各種海鮮,她就忍不住放開了胃吃。
易楓裝作沒看見她怨念的目光,兀自慢條斯理地剝蟹殼,等到把殼都剝完了,就張開嘴,似乎要把整個蟹身連同蟹黃一口吃掉。
“噎不死你!”顧惜惜無限怨懟的在他耳邊碎碎念。
他失笑,決定不再逗她,把手裏的蟹肉撕成幾瓣,然後挑了一塊最大的帶有蟹黃的肉遞到她嘴邊。“張嘴。”
顧小媳婦受寵若驚,喜滋滋地張開嘴,等他把蟹肉送進口中,滿足地咀嚼著,所有怨念在此刻消失無蹤,心裏甜甜蜜蜜的,往外冒著幸福的泡泡。
這個時候不是吃飯的時間,但是這間海鮮店內還是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許多女遊客時不時把眼睛往他們兩人這一桌瞄,有的還竊竊私語,特別是投向易楓的眼神隱含風情,而看她的眼神無限豔羨。她暗自得意,小眼神活似在說:看什麼看!再看他也是我的人,他手裏的肉也是我的肉,沒你們的份兒!
吃完了海鮮,顧惜惜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滿足地喟歎,和易楓手拉手往海灘走去。這個時候,是海邊的遊人最多的時候。兩人往沙灘上走,到處可見穿著鮮豔泳裝在沙灘上走來走去的各種膚色美女,環肥燕瘦令人目不暇接。碧海藍天,人聲鼎沸,海濱的美女們似乎也比都市裏的女郎來得熱情和開放,像是脫去職業裝換上泳衣後,不但身體得到了解放,連思想也跟著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