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我給你留了兩串魷魚須,加了辣醬。”易楓邊說邊把自己盤裏的魷魚須挑到她盤子裏。
她心滿意足地夾起一筷子魷魚須,輕輕送進嘴裏,一邊鼓著腮幫子咀嚼,一邊點頭連連。魷魚須是周季明烤的,火候拿捏得非常好,在燒烤這方麵的功夫她自認遠不及他啊。
易楓拿起一邊的濕手帕,替她擦掉嘴角沾染的醬汁,然後放下手帕,自己動手夾魚肉吃。“桌上東西很多了,我們慢慢吃,一會再過去烤。”
“嗯!”她含糊地點頭。
徐謙雅坐在對麵,正好看見他溫柔地為顧惜惜擦拭嘴角醬漬的動作,那樣漫不經心得仿佛隨手而為,又那樣嫻熟自然得仿佛已經練習過千遍萬遍。相濡以沫!她霍然想到了這樣一個成語!
她收回落在對麵新婚夫妻之間的視線,倒了一杯酒,向夫妻倆舉了舉,“祝你們幸福!我先幹為敬!”
她說罷仰頭,把杯裏的紅色酒液一口飲盡,再擱下水晶杯時,眼中微醺,兩頰嫣紅,已然有幾分醉意。
顧惜惜也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向徐謙雅的方向抬了抬,啜飲一口,“謝謝!也希望你幸福!”
易楓也默默端起酒杯輕啜一口,見徐謙雅又要倒酒,就提醒:“小雅,你喝多了!”
“我沒事,還能喝,在美國時我曾經一個人喝掉了一瓶拉菲,兩瓶XO!這點小酒算什麼?”通常,喝醉的人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徐謙雅此刻明顯就是這樣的人。
他微微蹙眉,還想阻止她。顧惜惜見狀悄悄向他遞了個眼色,腳在低下碰碰他,示意他別輕舉妄動,然後轉頭朝周季明方向喊。“小周,快過來吃,把火弄小點,放點不易熟的貝殼上去燒就好。”
“行!”周季明這時已經放了七八隻貝殼在上麵烤,調料也加好了,就擦了擦手,將親烤好的兩盤子海鮮都端了過來,往小小的桌麵上一擺,已經基本將桌麵擺滿了。
他在徐謙雅身邊坐下,後者立即就為他麵前的杯子倒了足有半杯酒,“小周,來,你也喝一杯!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歸!”
周季明沒有推辭,端起杯子啜了兩口,然後從剛端來的盤子裏給她挑了兩隻牡蠣給她。“別光喝酒,傷胃,吃點剛烤上來的牡蠣。”
徐謙雅像個乖女孩,點點頭,然後挑起那片鮮美的牡蠣肉送進嘴裏。
周季明柔聲問:“好吃嗎?”
“好吃!”徐謙雅點頭,然後噴了一口酒氣,咯咯地笑了:“小明的手藝還是一如從前的好,不對,應該是更勝從前了!要是能天天嚐到小明的手藝,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你醉了。”周季明溫柔地望著麵露嬌憨的徐大小姐,目光柔情似水,令觀者都為之蕩漾。
顧惜惜一邊吃著烤魷魚須,一邊又夾了塊外焦內嫩的魚肉給易楓,意圖剝奪他的注意力。“老公,你也吃啊!”
“別總給我夾。”易楓嘴裏說著,但還是張口吃掉了她筷子上的魚肉,如她所願地收回落在徐謙雅身上的注意力。
顧惜惜吞下口中的魷魚須,擦了擦嘴,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你看,今天晚上咱們要不要給他們製造個機會啊?小周說他把求婚的戒指都帶身邊了,此時天氣晴好,繁星點點,正適合花前月下談情說愛求婚立誓什麼的,你覺得我們在這裏當十萬福特大燈泡好嗎?”
易楓明白她的意思,再看了對麵正互相凝望久久無言的男女,點點頭,並且在決定之後,立即拉著她起身迅速撤離了泳池。“去個洗手間。”
“我也去。”顧惜惜也附合,同時還不忘將麵前裝了魷魚須和烤魚的盤子端走。
這兩夫妻,如此拙劣的借口,如此明顯的不良動機,是個人都能立即看穿其目的,但此時此刻,在場的周季明和徐謙雅均無一人在意他們的話,或者說,兩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究竟說的什麼肉容。當前者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坐在泳池邊的兩人臉和臉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顧惜惜和易楓來到客廳。她把海鮮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打開了電視,招呼易楓繼續一邊吃海鮮一邊看電視,順便討論外麵兩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