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雅說:“從昨天晚上我就覺得你怪怪的,既然都對我坦白了,又何必還遮遮掩掩?告訴我,幾個月了?”
“一個半月。”
“那現在還來得及,去打掉,既然不想要有牽掛,就把它打掉!這樣才能無牽無掛。”
“可是這是我和他唯一的……”
“沒有可是!”徐謙雅難得有這麼斬釘截鐵的時候,“說真的,不論從客觀還是從私心,我都覺得這個孩子不能要,你打掉吧,我會請最好的營養師給你調理!”
江琳俐怔怔看著徐謙雅半晌,最後終於點點頭說:“我……讓我考慮一下吧!”
“好吧!”徐謙雅點頭,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
江琳俐倚靠在椅上坐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剛剛的問題,事實上卻是在心裏又把計劃過濾了一遍,然後再度開口:“我可以答應該你去把孩子打掉,可是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去探一下阿楓的口風,至少,我想知道他對我和孩子的看法,如果他讓我打掉,我馬上就去打,好不好?”
“你……想不到你這麼執著。”徐謙雅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好吧!我一會找到機會試著問問看,不過我覺得你別抱希望,他一定會讓你打掉的,因為我表妹的肚子裏已經有一個四個月大的健康的寶寶了。”
“我知道,你就幫我問一下吧。我隻是最後一點念想罷了,真的,我不會也不敢去破壞他的生活。”江琳俐說著聲淚俱下,靠在徐謙雅肩上低泣。
徐謙雅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說:“你明白就好。別哭了,人生總是壞事一起來,等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江琳俐靠在她肩上,沒有人發現她中眼中的怨毒。
周季明的婚禮就在父母家的獨棟小別墅裏舉行。Q城屬於小城市,地價比S市便宜了不隻一星半點,加上Q城開發時本地戶口都分到了居住用土地,可以自行建造不超過五層的房子,周季明就在這裏給父母建造了一棟三層洋樓。
周家小洋樓外麵還有一片不小的花園,栽種著各種花木,在這一帶是屬於相當高級的住宅了。周家在這裏也算是比較富裕的人家,大家隻知道周季明十年前就出國留學,回國後就在外麵工作,這幾年掙了不少錢,在街坊鄰裏眼中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
據說周爸周媽說親的時候,許多人家都爭相把女兒的照片送上來,就為了攀上這門親家。所以這次婚禮,街坊鄰裏幾乎都來觀禮了,婚宴酒席更是開了七八十桌,在這小城裏真真是了不得的大宴會了。
顧惜惜從小就跟著顧媽媽在外麵避難,根本沒見過這麼多親戚的大家庭,雖然易家也是大家族,但上一次自己的婚禮累得夠嗆沒機會東張西望,這會兒作為來賓的她終於有機會大刺刺地四處圍觀了。
看著新娘和新郎敬酒,她也瞎起哄要灌人家酒。易楓守在一邊不讓她喝,她就用可樂代替紅酒,要人家幹了兩大杯。結果沒把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撂倒,倒是把自己喝得胃裏不舒服了。
別人酒過三循,她吃了幾口菜就說不行了,“易楓,我去洗手間一趟。”
易楓站了起來,“我陪你去。”
她拉著他想讓他坐下,“不用啦,這麼點路要你陪多不好!”
“別廢話,走吧。”他沒跟她多話,拉起她就走。
她忙拿起隨身的手拿包,小跑地跟著他離開圍桌,小聲地說:“走慢點啦!我隻是胃裏有點不舒服,又不是大問題,走得快反而反胃。”
易楓這才放緩速度,問她:“平時也這樣嗎?”
“呃?”
“喝兩杯汽水就胃不舒服?”
“還好啦!前兩個月吃什麼吐什麼,喝什麼都不行,不過今天是有點特別,大概是可樂太凍了。”見他還皺著眉,她搖了搖他的手臂,笑說:“沒事啦,其實我是想順便上個洗手間,休息一下就好。”
“沒事就好。”知道她怕自己擔心,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洗手間就在宴會廳外不遠處的走廊轉角,他們隻是說了幾句話就到了。來到洗手間外,易楓說:“你進去,我在外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