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哼著小曲,心情如天上碧湛白雲,前所未有的舒暢。以後在七裏溝看誰再敢叫我廢物,我一個小指頭就生生摁死他。一品呐,那些垃圾武者,在我麵前,一拳就能打趴地上!
由於剛才疊重式的狂暴爆擊,他身後的烤兔肉和衣衫也受激起湖水波及,濕一大片。
重新烘幹衣衫,聞著油噴噴的兔肉,林亙食指大動。
這貨一直困於蛇腹,數天沒有食物進肚,早餓得滿眼金星。當即也不顧燙手,將架上的整隻兔肉撕下一大塊,狼吞虎咽。遠處湖水拍岸,數隻低飛的雀鳥飛掠而過,湖麵泛出圈圈漣漪。
林亙撫摸著漲撐的肚子,躺在細軟的沙子上,充滿滿足。
他視線落在旁側裝著內丹的匣子和兩塊四品妖獸的鱗片,興奮之餘,也感到棘手。
兩塊鱗片就不說,這顆四品妖獸內丹絕對是價值連城的驚天寶貝,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恐怕連怎麼死都不知道。而內丹藥力變態,他現下又不敢直接服用。
他不知眼前具體的位置,但從妖冠鱗蟒的爬行速度推算,這裏恐怕是莽虎山深處,離七裏溝至少有近千裏的路程。漫長的距離,孤身一人,這東西又顯眼,不確定因素委實太多。
這東西不能帶回村裏,最好回到附近,先挖個坑偷偷藏好。至於那兩塊鱗片,雖然也價值驚人,但倒不至於像“內丹”那樣能夠讓人不顧一切地搶奪。林亙解決這個問題,又想起另一煩惱,自己怎麼和父母說起這事?
自己被妖冠鱗蟒吞了數天,竟然硬生生活著,這說出去,別說父母,就連自己也不相信?他之所以煩惱,還因為他隱隱有一個直覺:那個妖冠鱗蟒的老巢非比尋常,尤其是那扇像是與山體嵌於一體的古門。
古門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門後究竟藏著什麼驚天秘密?還有那一頭不知名的東西,了無痕跡就能殺死一個超級強者,種種一連串深藏巨大的古怪與危險,都證明那山洞關係重大。
如果坦實相告,那麼必然要將山洞的位置暴露出來,這正是他直覺非常感到不安的原因。悄無聲息地,他大腦意識裏,已經將山洞列為最危險的地方,隻直覺愈少人知道,則愈安全。
他思前想後,最後確定如果父母問起,就說自己在半路上有個高人獵殺妖冠鱗蟒,而後把自己救了出來。自己在山林裏苦修,為武者印證而努力練習,所以遲遲才歸。
解決心裏煩惱,腦子浮現出這段如夢如幻的驚險經曆。葬身於蛇腹,本已為是死定,豈知死裏逃生,不僅得到一顆珍稀的四品內丹,更大步跨逾地進階一品。這一步,意味著他脫離那些低層的武者隊伍,成為七裏溝數百年來史上第一個未到十八歲,便進階一呂的第一人!
他嘴角露出一縷淡淡笑容,如果祭龍大典上,父母見到自己神奇表現,他們擦拭幾十遍雙眼,隻怕都不敢相信。嗯,不僅他們,恐怕整個七裏溝都沸騰震撼。——通過武者印證的同時,立即晉身一品,這絕對是七裏溝前所未見的最轟動的事情。
想到“祭龍大典”,他屈指估計下時間,忽然彈跳而起。
“日個球!按時間計算,從他被妖冠鱗蟒吞噬到現在已經十多天,祭龍大典早就已經開始。”他趕緊掃滅篝火,將內丹和鱗片包好紮綁身後,辯別方向,撒腿就跑。
“根據母親所說,祭龍大典會舉行八天。武者印證是最矚目的一項活動,所以放在最後一天時間舉行。”他晉身一品武者,全力趕路之下,那些樹林嗖嗖地往後退。
“但願來得及,否則廢物這個恥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洗清!”
他哪裏知道這個擔憂現在已有些多餘,因為整個七裏溝包括他父母,都以為他葬身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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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習習,稀疏的鞭炮與鑼鼓聲不時響起,孩童的嬉戲喧鬧聲隨春風散溢於大山的邊緣。
七裏溝一改以往的安謐,變得熱鬧非凡。雖然大半個月前,此地經曆妖冠鱗蟒幾近滅頂的屠殺,但是熱烈喜慶的節日氛圍卻全然讓人忘記當日的惶恐與悲傷。
再且此次浩劫,是近百年來損傷死亡最少一次,是以幸存的村民不多不少都趁此節日慶賀一番。
難得正逢十年一次的祭龍大典,族長霍天照決定由村裏頒發五兩黃金作補貼,讓每家每戶都過個滋潤的節日。隻有一些在上次浩劫失去親人的家庭,依然難以釋懷,陷入傷心的低沉裏。
祭龍大典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節日,傳說是紀念漢國某位遠古人物在不知多少千年以前用性命驅趕人類大敵:龍族、魔族,挽救人類的故事。每到這個日子,整個青牛鎮每家每戶都將上好的獵物拿出來,供奉於門前,報謝這位英雄人物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