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敢奪我的宅第,殺我的人!”仇錚怒氣衝,充滿不屑地上下掃巡著林亙,“原來是個四品,怪不得?倚著小小的本領,便以為能來在我漢京城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真把這裏當成鄉下的小地方。我告訴你,這是漢京城,小小的四品連個卵蛋也不是!我要你將你這個小小四品捏成圓的,就捏成圓的;捏成扁的就捏成扁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吳豹也幫腔著大聲道:“你知道眼前這位爺是誰嗎,說出來恐怕將你嚇得魂不附體。他便是皇宮禦衛第三小隊的仇統領,當今太子寵愛的二夫人的哥哥。你有眼無珠,敢得罪他,搶奪他這座屬於他的宅院,沒有人救得了你。你乖乖點,就交出契約,然後自盡於麵前,省得給你的家人惹麻煩。”
那些禦衛都是以可憐的目光看向林亙,“你運氣也太不濟,什麼宅子不買,偏偏要拿下此宅,隻能該你倒黴。以這位統領作風,搶你一座宅第算是輕的,如果你家裏有什麼女眷的話,肯定要糟塌一番。”
堂堂的禁宮禦衛,太子的大舅子,要欺負你一個舉目無親的鄉下人,那你就隻能忍氣吞聲!
林亙道:“此宅院是我真金白銀所買,何時搶你的?”
吳豹截口道:“那是仇統領先看上的,本來已經準備付訂金,你卻橫刀奪愛,將宅子搶了去,這不是搶是什麼?”
“哈哈哈,果真是土包子。在漢京城,我仇錚說你是搶就是搶的,用得著和你解釋麼?在這裏,除了太子和皇上,就是我說了算。”他聲音驀然一頓,眼神閃著銳利的寒芒電射向林亙,威脅道:“契約你交是不交?難道非要我在你屍體上將他搜出麼……”
林亙滿額黑線:“你這是對我赤裸裸的挑釁麼?”
…………
“報告太子,林亙的落腳地點找到了,找到了。”外麵一個禦衛氣喘籲籲小跑回來。
李崖和鑄陽子大喜,李崖甚至不顧尊卑,將桌上屬於自己的茶水遞到這位急趕回來的禦衛。
禦衛咕嚕咕嚕地灌一大口,粗喘著道:“在城東南麵的一座宅子裏,林亙在那些剛買下那座宅子,昨晚請人收拾。我們是一早找到那些收拾的雇工,才知曉的。”
李崖問清位置,對著鑄陽子和兩位謀士道:“之前距離太遠,我李崖不能上門相請,但是林亙來臨漢京城,那我必然要親自上門禮賢下士,以示我的誠意。”
謀士賀采點頭道:“當即如此,隻有展示誠意,才能打動人。不過,依我看,僅我們幾人,還是顯示不了誠意。太子應該以英雄之禮,大宣旗鼓隆重其事,領著浩蕩的禮儀隊伍前往,才顯出太子對林亙的看重。”
李崖微一沉吟,頜首道:“賀先生此言有理。”
他不是傻子,細一斟酌,便理解出賀采的意思。
現今林亙名氣如日中天,經過前段的大逆轉,屠盡六個九品,在漢國百姓心目中,有著神話式的超級地位。此趟招攬將動靜鬧得愈大,那就對自己愈有利,不管最後林亙有沒有答應招攬。但是這浩大陣勢所展現出來的,給別人所看見的,就是林亙已成為自己的人,公開支持自己。
這有點類似生米煮成熟飯。不管實質如何,林亙是否願意,從表象來看,至少林亙和自己站立同一陣線。或者換個說法,林亙已公開支持自己。
以林亙的影響力,有他的支持下,接踵帶來的實質而有益的影響肯定難以想像。
至少在聲勢,能立竿見影扭轉頹勢,將李陵的影響力壓於腳底。也讓對手李陵受到沉重的打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林亙在此之前對著有李陵參加的,看上去不可戰勝的四支大勢力聯盟,都能輕易逆轉取得勝利。有他的加入,將令李陵更加惶恐不安,方寸大亂。
所以,大張旗鼓地擺出姿態,有著無窮的好處。
李崖轉身對著另一個謀士,道:“堯先生,此事就交在你去辦。立即將府內精英禁衛和借調禮部的樂工。我要在半個時辰之內,浩浩蕩蕩前去拜會林亙。”
而在離李陵府邸相隔不遠的一座紅色的富貴宅第,漢國的丞相曹參正在凝神思忖什麼。旁側則是兩位親密盟友,史部尚書趙又廷和內閣一品禦吏戴秉。
“皇上龍體愈來愈不妙,然太子和李陵的爭鬥愈加激烈。如果稍有不瞬,隻怕江山社稷會跌入危險境地。”
“皇家中的勾心鬥角爭權奪位早已見慣不怪,哪次不是血雨腥風?此前兩人紛紛上門做說客,想讓老夫表態支持他們各自,但這種皇權爭鬥最是敏感,即使站準了隊,也定然讓新皇心存戒備,所以均讓我婉言所拒。我的本意是心屬太子,畢竟怎麼說,他也是皇室正統的繼承者。但是一路所來,他所表現的能力,著實令人失望。雖說四王子能力出眾,然他擁有著正統名份,卻是一直被四王子壓著打,怎麼說都有點缺乏君皇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