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明天要真打起來怎麼辦?林亙這人不講常理,十有八九會硬碰上。要真和蕭家麵對麵地產生衝突,我們可能就是有去沒回了。”
兩人待林亙走後,愁眉苦臉,在房間細聲商量著。
“還能怎麼辦?他既然作出決定,那我們還能改變他麼?我們身中小控術,就等於即使他讓我們下刀山入火海,都是毫無條件執行。”敖賢歎口氣,無精打采道:“林亙這次表現真是奇怪,我們隻不過吃了個閉門羹,死的是紫閥宗的真傳弟子,他怎麼會劇烈反應?”
“他這人習慣惹事生非,高傲自大。他見到蕭家欺負我們,冒犯權威,自然是按捺不住。再加上小世界上來的窮家子,意識敏感,動輒以為別人瞧他不起……”
“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明天前去蕭府,我們定然要見風使舵。壓住他,盡量將事情控製小範圍,不能讓他惹出大患。形勢一旦影響太大,宗門責怪下來,那我們恐怕不能承受。”
敖深不以為然道:“我看林亙說得對,我們就是因為對蕭家畏懼如虎,顧慮太多,蕭家瞧出我們的心理,是以不把我們當回事。……我們固然不敢惹蕭家,但是蕭家想來也怕我們和她們徹底破臉皮,兩敗俱傷!這樣畏畏縮縮,太弱軟可欺。”
敖賢嗤之以鼻,林亙幼稚算了,你也幼稚!你以來蕭家是什麼善男信女,在她的地盤,她會顧忌我們?
“總之我們不能讓林亙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們還要回去和宗內交代。”
“我看這是其次,就怕他火爆性格和蕭家硬對硬,最終惹怒蕭家的強者。對方不要多,僅一個神王中期就能將我們仨全都滅掉。”
兩人議論一大段時間,無計可施,隻好作罷。
夜色輕送,林亙從客棧的窗口潛然而出。
他不敢縱身過高,而是從屋脊間低掠空飛行。雖然和敖深兩叔侄約好明天上門,然他趁著夜色,決意先探測蕭家虛實,看看這個天州第一世家,究竟什麼模樣。
夜風輕拂,他的心髒跳得有些急促,不論他如何的自信,而今他將麵對蕭家這個最大對頭,始終都是有一種以卵擊石的懦怯。
對方實力太強大,隨便出動一個傳說中的神皇強者,就不是他所能敵。他今夜一行,有一種年青的愣頭青勁頭,明知前麵是一去不返的絕途,但不到最後的絕境出現,他依然不死心地前闖。
安靜的夜,大街兩旁的府邸懸點著紅紅的燭籠,燭光輕輕搖曳。
林亙停佇在暗處的一處瓦簷邊角,遠遠凝著不遠處一座浩翰的府邸。
氣勢恢宏的飛簷紅門,兩具近一丈高,雄翅高振的古鳳石雕立在門側,高大的紅色門匾龍飛鳳舞寫著六個大字:大周第一世家!
那勁遒十足的六個大字發出勁烈的皇者氣息,讓人有一種俯首跪拜的衝動。據說,這是大周第一位聖上,為了表彰蕭家的功勳,親自所題賜。
林亙自進入蕭家五十裏區域,遭受到巨大的威壓,不僅沒法探巡神識,而隻能勉強地憑身體力量在屋頂上奔馳疾走。
大門的兩側,數名的哨衛佇立不動,像黑夜下的青鬆,目光炯炯。
林亙沿著蕭府周圍,在黑暗走了半個時辰,發現基本窺不到高牆內的任何情況。蕭家的禁製太過厲害,即使他是神王境,都難以逾過禁製的防禦。隨非進行蠻力的爆破,否則要愈過上麵的威壓監控,不可能!
“蕭家用的是什麼寶器,為何壓製如此強大?”
憑著“八煙塵”的威力,林亙或許能夠透過隱跡進去,但他暫時不打算冒這個險。
就在他準備歸返時候,“咦?”他目光一瞥,發現在東麵有一條黑色人影,正在朝蕭家方向飛掠向來。
因為這片區域,不能施展神識探巡,對方沒有發現林亙。而他的升空和速度,遠遠超出林亙。
“是什麼人呢?”林亙迅速將自己身形躲於黑暗中。
就在林亙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人的時候,令他大吃一驚事情發生了,——那條黑影一晃,驀然平空消失。
林亙擦了擦雙眼,幾乎不敢相信。
透明的夜空沒半點人影,那條黑影仿佛從沒出現過。
“隱匿寶器!一定是隱匿寶器!”
林亙很快想清怎麼回事,對方定然有像類似於“八煙塵”的隱匿寶器。
此人用隱匿寶器潛入蕭府,也就是說他不是蕭府之人。“他想幹什麼?”蕭家勢力龐大,有強大的對頭並不奇怪。如此一想,林亙心情好上不少,這證明他不是孤軍奮戰。除了他,蕭家還有其它的對頭在暗中謀伺。
他原意一是來觀察環境,二來乘機放個火,轟破圍牆什麼的,讓蕭家驚上一驚。
眼前有人進入蕭家,再胡亂搗鬧,反而打草驚蛇,給那位惹麻煩。
等了半個時辰,那個隱匿強者依然沒有出來。林亙沒有耐心等待,轉身欲離開。未出多遠,忽然想:既來一趟,若這樣就回去,著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