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甘地搖了搖頭,藍子揚說道:“我確實是大意了點,不過既然你們是姓宋的找來的,又知道了我和阿奴拉的秘密,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等等,我們其實。。。。。”正想澄清身份,一條巨大的蜈蚣突然從兩人麵前的泥土裏冒了出來,蜈蚣彎曲著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兩個渺小的人類,藍子揚在後麵冷冷地說:“殺了他們!”
雖然吃紙團可以防止蠱術的毒,但這隻由藍子揚控製的巨型蜈蚣絕對不用任何毒就可以把楊楓樺和陳軒豐的頭活生生打碎!
心知不妙,兩人猛向一旁飛撲開去,巨型蜈蚣一下把堅硬的頭部像錘子一般砸下兩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居然發出一聲巨響,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揚起的灰塵讓人看了就膽寒。
知道絕對不能和這變態的怪物硬碰,兩人分開不斷閃避,蜈蚣根本不理,見人就撲,弄得一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就在這時楊楓樺腳底踩了一塊碎石,一個踉蹌便站不穩倒了下來,身後的蜈蚣也迅速遊移過來,待楊楓樺轉身後便已經和巨型蜈蚣四目相對。
“楓樺!”陳軒豐在一邊驚叫一聲,立馬要跑過去援助死黨,可惜兩人的距離太遠,要這麼短時間跑到楊楓樺身邊根本沒有可能。
蜈蚣怪叫一聲便一頭往下撞去,楊楓樺不及多想,立刻舉起手中的鐵棍擋在麵前。就這樣蜈蚣一下子撞在了楊楓樺手裏的鐵棍上,楊楓樺隻感覺雙手一陣麻痹,鐵棍再也拿不住,但蜈蚣這下致命的攻擊讓他成功擋了下來。
正要抹把冷汗,本來以為楊楓樺可以滾開脫險的陳軒豐驚訝地發現楊楓樺居然擋了一下後就這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楓樺完全想不到蜈蚣的力量如此巨大,他拚命擋下一下後,居然全身都感到虛弱脫力,身體居然不能移動半分。
蜈蚣完全不給楊楓樺時間回複力氣,隻聽它好像暴怒地仰天怪叫一聲,又一下仿佛更加重的衝擊眼看就要砸在楊楓樺的頭上。
看到這裏陳軒豐已經絕望地閉上雙眼,他想不到兩人一路走來,自己的死黨居然要在這破山區裏被一條詭異的獵奇大蜈蚣硬生生砸得腦漿飛濺而死。
“住手!子揚!”沒有蜈蚣砸地的聲音,一聲女性的尖叫傳入了陳軒豐的耳朵,奇怪地張開眼,發現蜈蚣居然保持著下砸的動作,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爬到了一邊,地上的楊楓樺一臉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
察覺到異動,兩人同時望向異動的來源,一個穿著苗族的服飾的長的清秀美麗的少女正含淚扯著藍子揚的衣角,後者一臉錯愕,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不要殺人了,你答應過我不要再殺人的!”美麗的少女眼中閃著淚光扯著藍子揚的衣角一副哀求的樣子。這人正是被蠱鬼擄走的阿家的小姐阿奴拉。
“阿奴拉,這。。。”藍子揚完全想不到阿奴拉會為這兩人求情,雖然他不想自己被宋家的人發現,但他見到哭的梨花帶雨的阿奴拉心裏就一陣絞痛,急忙命令蜈蚣停下手來。
“你殺了宋南慶,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但你答應過我以後都不再殺人的啊,你不是說我們就在這山上隱居,以後誰的事也不管了嗎?”阿奴拉清秀的臉上布滿淚痕,對著藍子揚勸說道。
一臉為難地看著愛人,藍子揚無奈地說道:“但。。。但我不殺了他們,他們肯定也會報告給宋家我們在這裏的!”說完藍子揚望著兩人,冷冷地說道:“而且宋老爺肯定交代你們見到我一定要殺了我吧?”
見藍子揚又起殺意,阿奴拉抓著藍子揚說:“我們可以走,走到其他地方去,走到沒人地地方去!”
“我們根本不是宋家派來的!”這時楊楓樺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阿奴拉的話,在阿奴拉和藍子揚錯愕的目光下,楊楓樺緩緩說道:“我知道有人要來殺你,是來救你的,結果你差點把我殺了。”
錯愕地望了楊楓樺一陣,藍子揚又冷笑著說道:“我和你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救我?”
一臉認真地看著藍子揚,楊楓樺說:“我要你帶我們去座鍾山,阿伊宋老伯說了隻有你能帶我們去那裏了。”
聽到這話藍子揚一臉驚訝地說道:“這。。。。你要去座鍾山,那裏是死人的領域啊。”
點了點頭,楊楓樺依然認真地看著藍子揚,此時幾人都不說一句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正當陳軒豐想插話進來打斷僵局時,一聲巨大的槍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激靈。緊接著槍聲的結束,一聲奇怪的透露著痛苦的慘叫響了起來,眾人回頭一看,藍子揚控製的那隻巨型蜈蚣頭部被打開一個大洞,粘稠的黃色液體不斷狂湧而出,蜈蚣掙紮了幾下便倒在地上氣絕而死。
槍!有人在開槍!
幾乎下意識地,楊楓樺和陳軒豐立刻往旁邊的石屋,在這裏石屋是唯一的掩體,那個宋家雇來的雇傭兵肯定在周圍的樹林某處潛伏著,如果不躲在這裏他們暴露在槍口下隻有死路一條。
砰!又一聲巨大的槍響,一團碎石和泥土在楊楓樺腳下爆起,楊楓樺不禁抹了一把冷汗,心想:“我去,這個雇傭兵居然想把我也幹掉!”
此時藍子揚一邊拖著阿奴拉狂奔,一邊揚起另一隻手,嘴巴開開合合好像在低聲說著什麼。隻見泥土下突然好像有無數的東西在湧動,泥土被不斷翻起又落下。隻見泥土翻開的縫隙處居然不斷有黃色的沙子噴出來,配合著泥土的翻滾,居然一時弄得漫天沙塵,將空地中幾個人的身影都隱藏了起來。
此時楊楓樺和陳軒豐已跑到石屋一邊的牆上,藍子揚和阿奴拉也來到他們旁邊,四人靠在石屋的牆上,緊張地喘著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過了不知多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慢慢從石屋的另一麵傳來,一把充滿著暴戾和殺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出來吧,小老鼠們,我給你們個痛快,一槍打在頭上不會感覺到痛的。”
聽到雇傭兵的話阿奴拉驚恐地小聲抽泣起來,藍子揚伸手環抱著愛人顫抖的身軀,輕拍著阿奴拉的後背安慰著她。
“你除了那蜈蚣還有什麼殺手鐧嗎?”陳軒豐壓低著聲音問旁邊的藍子揚。對付鬼怪陳軒豐自然不會害怕,但現在他們麵對的是一個荷槍實彈並且殺人不眨眼的雇傭兵,陳軒豐一時感到自己根本無計可施。
“他已經死了。”藍子揚抱著阿奴拉冷靜地說道:“他現在在蜮的海洋裏,正午的陽光讓他的影子無跡可遁。”
蜮,俗稱水弩,口中生有一條橫肉形狀呈弓弩形,其本生活在南方水中,聽到有人在岸上或水上經過,就口含沙粒射人或射人的影子被射中的就要生瘡,被射中影子的也要生病,所以又叫它“射工”或“射影”並有說法它是“以氣射人影,隨所著處發瘡,不治則殺人。
雇傭兵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蠱鬼”為他而設的陷阱裏麵,隻見泥土裏無數的蜮鑽了出來,對著他的影子射出長長的黃沙,雇傭兵突然覺得頭部一重,眼睛漸漸變黑。不甘心地看著已經走出來看著自己的四個人,這本來要死在他手上的四個甕中之鱉,現在卻靜靜地看著他。雇傭兵雖然不甘,但蜮的力量他無法抗拒,隻能緩緩合上了眼睛。
“這個人你怎麼處理?”陳軒豐問站在旁邊的藍子揚道。
望了望懷中的阿奴拉,藍子揚緩緩道:“我會讓他一直昏迷,直到處理完這裏的事,便和阿奴拉一起離開這裏,那時他就會醒過來的。”
轉過頭來望著楊楓樺和陳軒豐,藍子揚嚴肅地問:“你們真的要去座鍾山嗎?”
相視一笑,兩人默契地同時答道:“非去不可。”
點了點頭,藍子揚從屋子裏拿出一封信,交到楊楓樺的手裏,說道:“可以幫我把這信交給阿伊宋爺爺麼,我想讓他知道我和阿奴拉都生活得很好,讓他不要擔心,然後你再回來我就帶你去座鍾山。”
收起藍子揚的信兩人點頭接受這個請求。回到村子,兩人直接把信交到了阿伊宋手裏。老爺子看完信後一邊把信扔進火堆裏燒掉,一邊流著淚說道:“這兩個娃子,幸福就好。”
“為什麼要燒掉信呢?留個紀念不好嗎?”陳軒豐見阿伊宋燒了信不解地問。
阿伊宋望著窗外,出神地說道:“沒必要了,從此以後已經沒有藍子揚和阿奴拉,隻有蠱鬼和他的妻子。”
聽到阿伊宋的話,兩人也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為了跟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就算讓自己成為千夫所指的妖怪也絕不後悔,這樣的愛情,對蠱鬼懼怕憎恨的人,又是否會感覺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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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蠱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