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義【033】 刀光劍影(1 / 3)

楊楓樺一行跟隨著包皮的車來到了和諧路的一個廢棄倉庫外,此時這間倉庫外已經來了不少社團人員,卻沒有一個警察。

眾人在包皮的帶領下越開那些圍著的混混,看到倉庫裏正中倒著一個被麻布蓋著的人,麻布下全是鮮血,估計就是死了的那個人。麻布下的身體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一個手提箱。

此時阮淩澤正在一旁和一個高大的肌肉男子說話。那個肌肉男子此時整個人蜷縮起來捂著頭臉,完全體現不出他那身肌肉該有的悍勇,卻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孩子一般。

“軍佬,到底怎麼回事,粉腸是怎麼死的。”阮淩澤死死盯著軍佬問道。

這個叫軍佬的肌肉男好些時間才抬起頭來,一臉慌張的他欲言又止,隻是有點神經質地重複著:“關刀,關刀砍頭。。。。”

此時明眼人也能看出這個軍佬是受了驚嚇,就在這時阮淩澤出乎意料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軍佬臉上,凶惡地看著軍佬咆哮:“你給我清醒點!把你知道的全他媽的給我說出來,別像個小孩子似的!”

軍佬被阮淩澤扇了一耳光後整個人都愣住了,此時楊楓樺驚訝地捕捉到了軍佬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漸漸冷靜下來後,軍佬才開始說起之前他的經曆:

“我最近覺得粉腸好像有問題,整天都疑神疑鬼似的,特別是在今天黃鼠和山蛇都死了後,他好像瘋了一樣,說什麼他要被砍頭,然後要盡快出手掉什麼。”

聽著他的話,阮淩澤抽出一根煙點燃,說:“繼續。”

軍佬抬著頭好像在回憶什麼,一會後說:“後來他的精神狀態貌似很不好,我記得他說他想喝咖啡,但後來我泡了一杯給他他也沒喝便走了,後來我收到電話裏有一個給他的留言,電話裏說讓他來這裏交易,然後我就跟過來,結果。。。。。”

“結果你就看到有一個拿關刀的人砍人他的頭並帶走了吧?”阮淩澤沉重地吐出煙圈說道。

軍佬沉重地點了點頭,此時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隻是圍著現場,看著阮淩澤一口一口地吐出煙圈。終於,在阮淩澤嘴裏的煙都燒完後,又一個人來到了案發現場,讓阮淩澤停下了抽出另一支煙的動作。

來的人是黑子,此時他正望著被麻布蓋著的人,一雙眼睛布滿血絲,隱約閃爍著光芒,透露出深深的悲慟。隻見黑子好像根本看不到旁邊的人,甚至連阮淩澤也被他無視,他隻是默默地走到那具屍體旁邊,掀開屍體上的麻布看著沒有了頭顱的脖頸哽咽不語。

“死的那個是黑子的過命兄弟,看來這隻鬼魂不隻在夜總會附近殺人啊。”阮淩澤走到楊楓樺三人身邊,抽出一支新的煙說道。

“確實是我們估計錯了,抱歉。”陳軒豐不忿地說道。此時一旁的楊楓樺卻沒有說話,隻是疑惑地看著坐在另一邊捂著臉的軍佬,阮淩澤察覺到楊楓樺的異常,也感興趣地打量著楊楓樺。

待黑子憑吊完昔日的好友,阮淩澤才叫人拿開粉腸的屍體抓著的手提箱,一打開發現裏麵全部都是白粉。

“天啊,原來粉腸要出手的是白粉,但他不是黑子哥的人嘛,怎麼還敢碰白粉啊。”看到一箱子白粉時軍佬張大著嘴驚訝地說。

黑子聽到軍佬的話臉瞬間黑了下來,抓著軍佬的衣領就喝道:“你說這話時什麼意思,想說粉腸背叛社團嗎?”

被黑子抓著,軍佬也不甘示弱地說:“但從這現場來說粉腸不正是在交易白粉嗎?而且我出門前還接到了一個留言是讓他來這裏的!這明顯是他的交易!”

此時旁邊的社團眾人都議論紛紛起來,黑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的人不斷交頭接耳並連連點頭,不甘地說道:“難道你們都認為粉腸和其他勢力交易白粉嗎?他可是我的心腹啊!”

“這就難說了黑子哥,畢竟現在毒品這麼賺錢,誰都可能忍不住去碰的吧,況且黑社會販毒本來就是很正常的。”其中一個社團人員說道,然後不少成員都附和點頭,有點更甚至望向了阮淩澤。

這裏要說一下的就是阮淩澤雖然是社團的其中一個老大,但他有一條奇怪的規則:不碰毒品。貌似他對毒品比較憎恨,因此在他手下的人或場子都不許碰毒品,斷掉這條絕對的財路讓很多人都對他非常不滿,而現在看向他的社團人員眼光裏更是充滿了責怪。

這時阮淩澤突然抬起手,目光冰冷地看著周圍的人,議論聲瞬間便消失無蹤,整個倉庫突然安靜下來,仿佛所有人都被阮淩澤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見眾人都安靜下來,阮淩澤才開口道:“現在所有人都散了吧,事情查清楚前什麼話也不能亂說,否則。。”說完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所有在場的人都不自覺地心驚了一下,這個青年的氣勢已經可以隻用眼神來威脅人了。

……

在阮淩澤的遣散下,那些社團成員都離開了倉庫。楊楓樺一行正準備離開卻被阮淩澤叫停了下來:“你們等等吧,我有些事問你們。”

楊楓樺一行轉身停下奇怪地望著阮淩澤,後者則微笑著望著楊楓樺說:“對於軍佬的話,你有什麼看法?”

楊楓樺被阮淩澤問得一愣,說:“那人好像隱瞞了什麼,他特意說泡咖啡的細節是在強調他說話的真實性,但邏輯上他根本沒必要說這個給你聽,另外他說交易白粉的人在電話留言裏留了地址,我覺得交易白粉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留下電話留言讓別人追查得到的吧,這樣好像這通留言根本是為了證實粉腸確實是去了交易而存在一樣。而且在你打他的一瞬間,我看見他臉上出現了憤怒的表情,一個人在受到打擊後被打耳光腦袋應該瞬間空白,而他出現了憤怒的表情則說明他當時的思路其實是很清晰的吧。”

阮淩澤聽後笑著拍了拍手,說:“你很細心,基本和我想的一樣,軍佬是一個平時砍人剁手毫不眨眼的人,一個人被砍頭不足以讓他害怕成那副神經樣。”

這時黑子在一旁有點高興地說:“這麼說粉腸的死因另有可能?他其實並沒有背叛我們?”

點了點頭,阮淩澤說:“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們一起到軍佬和粉腸的家裏看看有什麼發現。”說完阮淩澤看著楊楓樺說:“可以的話我想你也一起來,你很冷靜細心,可能會發現比我和黑子更多的東西。”

考慮了一下,楊楓樺說:“可以,但我想讓豐子另一邊去夜總會調查一下你們神台上放的關公像,而黑子要跟著豐子去,因為他可能要做任何需要做的事情。”

“成交。”阮淩澤爽快地答應了楊楓樺的要求。

就這樣,兩批人分頭行事,陳軒豐和歐卓輝由黑子帶路去夜總會調查關公像,而楊楓樺和阮淩澤則負責突襲軍佬家,看看軍佬到底隱瞞了什麼。

……

在楊楓樺他們商量計劃時,軍佬的家裏正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之前來過地上人間鬧事的藥家鑫,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寬臉大耳的中年人,中年一身肥肉,一看便知道是官場上的人。

“你說吧鑫少,之前是阮淩澤說了不碰毒品的,現在他手下的人已經跟其他社團的人混在一起了,遲早都會和外麵的人一起吃了你的祖業的。”中年人一臉陰笑地說道。

這時旁邊站著的軍佬走到電話旁邊,按了留言播音的按鍵,聽完軍佬放出的那段留言後,藥家鑫整個人都氣得彈了起來憤怒地說:“媽的,這是東興社的奔雷虎的聲音,這吃裏扒外的粉腸,他和黑子是好兄弟,黑子又是阮淩澤的頭馬,這事難道阮淩澤完全不知道嗎!”

好像很滿意藥家鑫的反應,中年人更加奸險地笑了起來,說:“這就難說了,也許他知道了,卻不說呢?阮淩澤現在在洪興的勢力已經很大了,如果他再和東興聯合,那恐怕你們父子聯手也隻能將洪興社拱手相讓了。”

中年男子的話可謂火上添油,藥家鑫此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說:“好你個阮淩澤,居然合起外人來算計我父子倆,要不是我老子他能有今天嗎!李剛局長,我還有點家務事處理,今晚就不陪你了,告辭。”

藥家鑫說完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軍佬的家,李剛也起身準備離開,臨走之前,他對軍佬說:“錢我已經打入了你的戶口,自己看著花,或者留著跑路吧。”

軍佬狡黠一笑,說:“阮淩澤都要垮台了,我還不趁勢而起啊?反正那個人也被你拉下水了,我就找他合作好了。”

李剛也冷笑道:“隨便你,我需要的隻是阮淩澤完蛋而已。”

……

這時,陳軒豐這邊到了地上人間夜總會。因為人頭的關係夜總會此時什麼人也沒有,隻有幾個看著場子的社團人員,好在黑子跟著陳軒豐那些人才讓陳軒豐碰那個供奉關公的神台。

“楊楓樺學長說得對呢,這個關公像確實很可怕啊,那把關刀上紅了一塊好像粘著血一樣。”歐卓輝指著麵前的關公像說。

陳軒豐低頭看看,關公像的刀上確實粘著一抹紅色的東西,他便問黑子:“怎麼你們的關公像做工這麼差啊,這顏料都亂抹的。”

黑子也湊過來奇怪道:“怎麼可能啊,這可是大師傅做的啊,那時還開過光的,怎麼可能是劣質貨呢。。。。。操!這怎麼回事!”

就在黑子說話時,一件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關公像的刀上突然不斷地滴落無數鮮血,而那些鮮血滴到神台上後居然像有生命一樣流到關公像的腳下,然後滲進了神像裏麵,好像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時間往前撥半小時,此時楊楓樺和阮淩澤來到了軍佬的家,兩人在門口聽到了軍佬好像在裏麵看著電視,於是便敲起門來。

伴隨著軍佬不耐煩的聲音,門被打開了。軍佬一見來人一下子好像非常驚訝,但馬上便用滿臉悲傷掩飾起來,說道:“澤哥啊,這麼晚了來有何貴幹?”

阮淩澤假裝微笑看著軍佬說:“沒,來看看你而已,我想你剛才這麼震驚,會不會有什麼漏了告訴我呢?”

看著靜靜微笑的阮淩澤,軍佬一下子有點緊張起來,但連忙賠笑道:“澤哥這什麼話呢,我哪敢隱瞞你什麼事啊,隻是粉腸是我室友,他死了我也不太舒服而已。”

此時旁邊的楊楓樺留意到地上有不少或空或滿的啤酒罐,好像剛剛被人胡亂扔到地上發泄一樣。但當楊楓樺看到軍佬現在完全沒有悲傷表情的臉時,他又覺得軍佬不會因為死了室友而砸這些啤酒罐,那麼到底什麼會讓他如此發泄呢?想著想著,楊楓樺注意起了客廳邊放在茶幾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