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歎息帷(五)(1 / 2)

三秒後,伽羅重新顯影在離澈和弭熾麵前,就好像伽羅隻是隱身了一下,並沒有離開當前的位置,瞬間又現身。

下一秒,空刃的頭顱突然滾落在地上,滾到烏訶的腳旁,陰毒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被割斷的脖子,血如湧注,噴泉一樣噴灑而出。“遺跡…隻有我們兩個去…”烏訶還來不及恐懼,他的額頭中心突然裂開一個細縫,血緩緩沿著鼻子留下,將他的整張臉對比的分成兩半。然後烏訶的腦袋就像被切開的西瓜,自行分開來,乳白的腦漿漏出腦殼。

整個恐怖的血腥過程也就十多秒的時間,櫃台上的店小二看到這一幕,腿軟的癱倒在地上,嘴裏顫抖著念著:“不要殺我……”

弭熾波瀾不驚,像是看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臉上依然保持著爽朗的笑容。離澈瞥了一眼空刃和烏訶的令人嘔吐的屍體,拿起杯子一口飲盡。然後蠕動她血色的嘴唇,冰冷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其實,你不必殺死他們,遺跡存在很多未知的凶險,大可讓他們做先鋒。”

“你覺得我們有三個了,還有必要讓他們兩個做先鋒。”伽羅狡黠的笑笑,笑容肮髒腥氣。他還沒坐穩,撲鼻的血煞之氣,令人作嘔。好像整個人在腐臭的血池泡過,血腥之氣竄入了他的毛孔,使得他整個人比腐爛的屍體更令人作嘔。

弭熾捂了捂鼻子,眨著暗金色的琥珀瞳仁,問影澈:“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就現在吧。”三個人的身影在話音落下的刹那,同一時間如風般消失在這寬敞的大堂。店小二已經不再害怕顫抖,他扭曲發紫的臉,好像被硬撕扯過似的,布滿了恐懼,嘴角滲出絲絲鮮血,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血從烏訶和空刃的屍體流出,像一條條蜿蜒的蛇身,一直流到門檻。軀體慢慢的開始幹縮,好像身體裏的血液全部被抽幹。窗外的紅霞像空氣裏的沙塵,彌漫在這家腥臭的驛站。一層暗紅的氤氳氣塵從大堂開始彌散。道路邊上的草木,在一瞬間枯槁,被一股腥紅的薄霧籠罩。

整個驛站,以及四周三裏以內,被濃鬱的死氣圍籠,一片沉寂。三人消失的驛站上空,虛浮著一道血紅人影。

三人穿過無名港上空,來到遺跡的入口。

厚重而悠揚的深鳴,在一片漆黑靜謐,浩蕩的空間幽幽響起。暗暗虛空中,漂浮著一層水墨煙塵,籠罩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肅殺。

三人被黑霧籠罩,眼前是一個巨大堅硬的牆壁。而他們身後是一條冗長寬曠的甬道,由一塊塊方形的大理石鋪就而成。地麵平滑的沒有一點塵埃,暗暗淡光下,有種明滅的光澤。甬道兩邊各矗立著無數石像,每一個石像好像分別代表一個神族,都有一些標誌性的東西,比如說瀲冰族的冰,離火族的火,星族的星象等。他們腳踩得地麵微微震抖,時不時傳來沉悶的轟隆聲,好像地下潛伏著一頭龐然大物。

三人所處的上方是一座聖塔,那是代表著無名港繁華的象征。熙攘的人群,虔誠的教士都集中在這塊並不寬敞的聖塔。

石壁上雕刻著遠古神秘的壁紋,一隻巨大而不知名的巨獸蟄伏在金光燦燦,巍峨的金字塔下,薄紗般的雲縈繞著整幅壁畫,而且雲似乎很有規律的在移動,每過幾秒,雲紋就不知不覺變化,飄渺的感覺似乎是真實的一樣。弭熾晃動他鑲嵌著寶石,精致昂貴的鐵皮帶,走靠近石壁,視線貼在壁畫上,從下往上凝視。弭熾怪異的舉動,像一個癡迷的壁畫研究者,影澈和伽羅不覺皺緊了眉頭。

弭熾用手撫摸著石壁上的刻紋,用拳頭輕輕敲擊石壁,然後退開幾步,退開了大概兩米左右,繼續凝視石壁上巧奪天工的刻紋。“這個壁畫跟遠古荒原遺址破殛的刻紋有點相似,可能兩者之間存在著不為人知的某種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