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霧狀小熊突然對著中年男子露出它兩排尖利的牙齒,眸光一閃。隻聽“啪”的一聲,一陣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音,突然響起來。空中一個拉長的影子閃了一下,正是中年男子飛出去的身軀,“撲通”牢牢撞在牆壁上,空氣中還細長的縷縷血絲。另外白袍三人愣愣看著這一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整個過程連一秒的時間都不到,三人甚至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同時,頭頂上的四象環,其中最外圍的白色之環隨著一道銀白光芒悄然消散。
夜澗凝視著有些模糊並不真實的白色小熊,微眯著眼,掩藏住內心的訝意,英氣的麵容沒有泛起任何波瀾或漣漪。一旁的唯瞳看了一眼夜澗,絕世的容顏上隱隱約約的多了一點擔憂,卻又轉瞬即逝。恕翅小小的身軀此時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微笑著看著白色小熊一步一步朝另外白袍三人走去。微笑如爛漫之花,目光卻如一潭死水,把它嬌小的臉譜隱藏在陰暗裏,顯得扭曲詭譎。
恕翅縮緊雙腳,手托著它如圓月的小臉,此時一潭死般幽寂的雙眼,變得如清泉泓流般清澈,如暇白的翡翠般純淨。臉龐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靜靜掩藏進她的瞳孔。“姐姐,你為什麼就不放過我呢?”
白袍二人看著他們之中婉約的白袍女子,說:“霓裳,恕翅不再是我族的明珠了,她被邪惡的秘術給吞蝕,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殺了她。”兩道似乎封藏的氣勁,淩銳的撲麵而來,恕翅無辜的麵孔上,勾起極為憂傷的弧度,薄薄的嘴裏發出喃喃的聲音。“連我最愛的洛林哥哥和洛亞哥哥都要殺我。”
恕翅瞬間憂傷的麵容上,清澈的瞳仁裏兩行清淚如泉淌下。淚水變成一顆顆凝固的珍珠掉落在地上,然後融進泥土裏。黑色霧狀小熊本是暴戾的麵孔,突然露出一副人性化的憂傷,模糊的雙眼突兀出來,兩顆既模糊又渾濁的大滴淚水,掉落在地上,碎成粉末。
然後,霧狀白色小熊的麵孔隨即變得猙獰恐怖,身上長出片片羽化般柔軟卻尖銳的毛刺,對著白袍三人暴戾的怒吼,似乎在問三人為什麼要欺負恕翅。一拳猛砸在邊上的檀木桌上,檀木桌在遭受重拳的頃刻間化為空氣裏的隙塵,飄蕩在大堂的半空。
“霓婭,不要鬧了。”恕翅抽泣對白色小熊說,半憂傷半邪惡如雕刻刻在她嬌小的麵容上,使得她的表情哭的很不自然,笑得十分扭曲。“霓婭?”洛亞聽到這個名字,情不自禁的重複了一遍。恕翅把小腦袋緊鎖在膝蓋上,看不見她的臉,淒婉的聲音卻回蕩著。“是啊,自從我離族以後,我就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霓裳姐姐和洛亞哥哥,所以我給牠起了個名字,叫霓婭。”
霓裳和洛亞聽了都不覺一顫,卻也隻是一秒鍾的事情,隨即臉上又轉變回狠戾的麵容。霓裳傾世的麵容有著淡許婉婉之傷,純白束長的頭發舞動著,千千青絲遮擋著她的麵容,蠕動著嘴唇說:“你毀了整個家族,它因你而滅亡了,你知道嗎?”
恕翅輕輕抬起頭,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我知道啊,既然不能崛起,就讓他毀滅咯。”恕翅的麵容好像一朵黑色之花綻放,被一股無比磅礴的光芒籠罩。“你……”洛林怒火中燒,手中幻化出把並不成熟的流利劍,然後咆哮的刺向恕翅的小腦袋。“你給我立刻就去死。”恕翅斜斜一笑,憂傷之痕早已不複存在。清澈的雙瞳如深淵的潭水,深邃的難以捉摸。嘴角的嘲諷弧度,在洛林的瞳孔中無限放大。“就憑你這個廢物?”流利刃還未接觸恕翅就化成一股白霧,漂浮到上空,朝著洛林緩緩靠近。
洛林眼看著自己幾乎耗盡全部流釋放出的流幻化利刃,不堪一擊的毀於刹那。咬緊牙齒,眼睛赤紅,狠狠的盯著毫發無傷的恕翅,縱身躍起,如猛虎般朝著恕翅撲去。對於洛林的暴喝衝嘯過來,恕翅視若無睹般看著漂浮在洛林上空的白色煙霧。此時,洛亞猛喝一聲“不好,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