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子相視一笑,然後齊語:“喬小姐安危為重,而且千目崖不比別處,不可隨意亂走。”
喬落茵不高興地撅起嘴嘀咕起來:“什麼安危為重,就是監督吧!還有,不可以隨意亂走?這裏是皇宮嗎!皇宮?”這麼一想,她倒是想起傅敏姝每次出門,身後必跟著十幾名侍衛,此種場景豈不是很像?難道,自己此時竟是被當做公主來看?
喬落茵回頭去看,那幾個女子雖跟著自己卻也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多說半語。而且,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甚是奇怪,怎麼說呢?有些害怕,有些敬畏,也有些鄙夷,反正就是很複雜的神色。她輕歎一聲,也不再多想多說,繼續到處走走。
空曠的石質大廳裏,千夜坐在石階上的巨大鷹骨凳上,低著頭渾身上下一股肅殺之氣,雪白的長發掩蓋在他黑色的鬥篷中,若隱若現。在他身側左右兩旁各站著一個人,右邊的是一個身著暗紫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不過二十歲,墨色短發,頭綁暗紫色的絲綢,衣領很高掩住半邊臉,隻露出一雙黝黑的眼睛。而他左邊,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紅衣如血的梅依,她低垂著眼看著眾人,一副冷笑。
大廳中兩旁,各坐著十三個族長和七個勇士,他們有男有女皆是冷傲之色,端坐如鍾立若青鬆,身上的武器泛著冷冷寒光。
“領主,聽說你幾日前帶回來一個小女孩。”左邊一個穿著虎皮裘衣虎背熊腰的大漢站了起來,看著千夜拱手道。
千夜淡淡點頭:“怎麼?不可以?”
那人還未說話,右邊第二個站著的俏麗女子倒是悠悠開口來:“大族長,你怎麼還對一個小女孩掛心了,莫不是看上了不成?”她嬌嗔著,撩人心神。
千夜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梅依淡然斥責道:“蝮蛇,不可多語,那小女孩可是領主心頭之愛。”
聽了梅依的話千夜雖是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反駁。
另一名長得還算清秀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帶著倦意悠悠道:“大族長也不是那個意思,不過,領主也該知道這裏不該帶來外人。”
“帶人來那倒無礙,但我可是聽說,幾日前她在夜中敲人房門時,驚了他們家裏的馬,若是驚了馬,恐怕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吧。”大族長又喊著大粗嗓子接著道。
聽到這話,在坐的各位麵麵相覷起來,不由得議論紛紛。
“紫陌。”
梅依喚了一聲,一直站在千夜右邊的年輕人忽地抬起了頭,傳出一聲極為刺耳的喊聲,一瞬之間大廳中安靜下來。他沉吟道:“不論如何,領主自是不會做滅族之事,大家不必擔心。”雖然聲音正常下來,卻還是要比別人來的更加尖銳一些,所以他從不隨意開口。
“哼,也不知領主大人是如何上位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唾罵一聲。
梅依的眼低垂著,倒是站在她身邊的紫陌突然消失出現在剛剛那人麵前,出手那人便當場化作黑煙,消散在眾人眼前。
此時,千夜才冷笑著站了起來衝著紫陌招手,待紫陌回到身邊他不屑地開口:“我是如何上位大家心照不宣,不過是沒有直接說破罷了。還有,對於我帶回來的那個女子,若是有人敢打她的注意,休要怪我無情。”
“是。”
眾人垂首,跪倒下來滿眼敬畏。
門外,喬落茵抬眼看著巨大的石門滿眼的不可思議,如此大的石門足有快一米厚,怎麼能夠推動?而且抬眼看看竟是連著整個山體,巧奪天工。她手指著裏麵,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身後的眾多女子輕問:“千夜是在這裏嗎?”
“領主大人確實是在裏麵。”眾女子俯身回答。
喬落茵一直都很奇怪,這些人為何都稱千夜為領主,可是她問過了她們都不肯告訴她,而千夜又總是扯開話題。
喬落茵正要進去,千夜卻先一步走了出來,身後熙熙攘攘似乎還有很多人的樣子。她一眼便看到了千夜,猛地揮手大喊:“千夜!千夜!”倏地,千夜已經來到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腰將她帶離。
“剛剛,好像有人在喊領主的樣子。”大族長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伸手放在眼睛上。
“你喝多了吧。”蝮蛇邪笑著搖擺著自己婀娜的身姿緩緩離去,大族長也沒有多想跟著走了。
梅依的眼低垂著,臉色非常慘淡,紫陌站在她的身側側目打量著她,自相識以來他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狼狽落寞的樣子,隱隱的令人感到有些惋惜。可能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梅依也瞥了他一眼,轉身進到石洞中。
喬落茵被千夜帶回到了海邊的石洞中放在石椅上,他也坐在了一邊。她很是不解地看著他搖晃著他的衣袖,像是撒嬌般問:“千夜,你剛剛幹嘛把我帶回來呀!我還想進那個大石洞裏看看呢!”
“茵茵。”千夜緊盯著喬落茵的眼睛,“以後不要亂跑,好嗎?”
喬落茵撅了撅嘴點點頭,雖然嘴上不說可她心裏跟明鏡似的,他一直都是在監視保護著她,可是喬落茵並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受不了這樣的錦衣玉食,被人如此看管著,一點自由都沒有不是她想要的。
一天兩天還好,可是時間長了,喬落茵也漸漸有些煩躁,雖然這裏好吃好穿,可是卻如同精美鳥籠裏的金絲鳥,雖然美好卻沒有自由,這絕不是她要的生活。更何況,她知道一定有個人在等著她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