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 / 3)

那個斯文男生跪在地上,請求我爸媽的同意。

這一幕,像劇本一樣,原來劇本真的來源於生活。那時,我想到了崔鶯鶯與張生,也想到了梁山伯與祝英台。

隻是下一刻,弟弟趙羽凡拿著一根木棍從屋裏出來,怒吒一聲,撲向那個長相斯文的男生。破壞了下麵的劇情。

不想長相斯文動作麻利,羽凡還未撲到麵前,他人已經跑了老遠。弟弟藐視的說:“他媽的,我隻是想嚇一下他,這麼沒種!”轉頭對羽青說:“大姐,這樣的男人你也喜歡,趁早忘了吧。”

沒想到羽青一下子哭了起來。

爸媽似乎也覺得這樣的男生不可靠。想當然地對我姐實行了禁足,而我的任務便是送飯到樓上給她吃。

從小到大,她最時常講的一句話就是:“大的嬌,小的嬌,中間夾個受氣包”,也就是說我是排行老二,按長幼順序,低於羽青,同時作為二姐又得照顧著弟弟。所以我穿的衣服,多數是姐姐穿過的。偶爾也會有一兩件新的。而吃東西,首先要讓弟弟吃好,然後才會考慮自己。

羽青是老大,在還沒有我和弟弟之前,是集爸媽全部的寵愛,以至於有了我和弟弟以後,爸媽還沒有收回傾注在她身上的愛。而她的霸道在我身上體現的猶為明顯,她的話總要壓住我的話才行,不然她心裏不舒服。

每天按時送飯給她,她總是躺在床上,或者看電視。

我問她:“你和那男生什麼關係?”

“小丫頭,你懂什麼,好好讀你的書!”這是她說過對我來說最動聽的話。

“其實,那男生,真的不怎麼樣?要不然怎麼會一個棍子就嚇跑了呢!”我不知死活繼續說。

“你給我滾!”連碗跟筷子砸到我身上,碎在地上。

媽媽應聲而來,嗬斥我:“知道她脾氣壞,你惹她幹什麼!”然後收拾地上的碎碗,筷子與飯菜,命令我下樓。

兩天後的早上,我去送飯,突然發現人沒了,衣服也少了。她出門打工的那個印著小熊維尼的皮包不見了。

我大叫的衝下樓:“爸!媽!大姐不見了!”

看著樓上窗戶大開,樓下院外方寸土壤有明顯的腳印。媽媽一下子昏厥過去。

那天,爸爸弟弟分別到C市汽車站火車站尋找——可是,人海茫茫。

媽媽一下子老了好多歲,從前開朗愛搞笑,變得沉悶寡言。鄉裏鄰居再問羽青時,媽媽總會笑著說:“去打工了”,隻有我家人知道她的笑裏藏著多少苦澀。

相對姐姐,我和弟弟都很聽話。

尤其是我,繼承了爸爸的孝順,誠實有時糊塗。奶奶給我算命說我是個有福之人。因為我臉上肉多,又有酒窩,做事糊塗,不計較。於是我也相信我以後會大福大貴。

姐姐一走很多年沒有消息。

我和羽凡的乖巧與優秀,漸漸彌補了媽媽心裏的缺口。或者,有些事情她想通了。畢竟她還有兩個孩子。

直到有一天,姐姐突然回來帶著那個男人,並且說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在老家。

爸媽雖然心中有氣,到底是親生,如今事已成定局。

於是那年,爸媽給姐姐草草辦了婚事,匆匆發嫁。我因為工作,媽媽隻說:“如果回不來,就不要回來了。還是別回來了吧”於是,我當真沒有回去。

或者,媽媽覺得,有些人,是不值得效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