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羽青來說,張帥是她唯一舍不得的。隻是那個孩子對她的陌生顯而易見的。
下午的時候,羽青便收拾了行李隨我一起回C市。收拾行李時,她這也舍不得,那也覺得應該留著。
“大姐,難不成你要帶著這些東西上飛機?”我重重的撫額。
羽青為難看著一堆破銅爛鐵說:“這些都才置辦沒幾年,扔了怪可惜的”
“沒讓你扔,這邊住的人大概都是像你這樣的情況,不如撿些有用的,送給他們吧,或者退了房子,東西就放在這裏,看下一個房客,說不定會需要”
就這樣,每樣東西都在考慮是否可以用到,等到我們到達C市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了。
徐誌海下了飛機直接去了新嶺煤礦,他在新嶺一直住單位宿舍,星期六的時候車子開到了A市,他隻能搭車回去了。我不得已打電話給程影幫忙請假一天。
在飛機上時已交待羽青,讓她最好以爸爸媽媽可以接受的方式來說明整個事情的始末。盡管如此,媽媽見到羽青和我時,還是吃了一驚。當聽到發生的事情時,驚呆了。盡管羽青說的輕描淡寫,盡管我時不時的插些無關緊要的話試圖緩衝一下事情的張力。可是,媽媽依舊聽的心驚肉跳,目光專注,表情難以形容。相對於媽媽的明顯,爸爸倒顯得十分冷靜。
交待清楚後,我們陷入了一片沉默。
爸爸開口先問了聲:“你這自己以後有什麼打算?”
羽青低頭不語。
“有什麼打算,廣東不用回去了,我們家還養的起一個閑人!”媽媽大聲的說。
我拉了拉媽媽說:“媽,你先聽聽大姐的意思,再說話”
羽青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
“照你所說,張林這輩子出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你現在也才27歲,以後的路子還長著呢”燈光下,突然發現爸爸頭上的白發閃著若有似無的銀光,濃眉間的褶子更加深了。
羽青沉默。末了,爸爸長長的歎息一聲走了出去。
注定今晚是討論不出個所以然的,畢竟事件的突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理清的。倒是媽媽巴不得羽青回來,那個小孩子最好也不要要了。我們一家人又團圓了。
隻是羽青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個孩子是羽青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果媽媽對羽青的愛少一點,就能理智地明白羽青此時的難處。
“大姐,這件睡衣你穿吧”我拿了之前和徐誌海逛街剛買的一套嫩黃色的睡衣,當時還覺得穿起來會不會顯得很嫩。徐誌海直說特別適合我。
羽青顯然對這個嫩黃色有些接受不了,她的衣服大都是發暗,有種不見天日灰蒙蒙的感覺,大抵是符合她的生活的。“我都那麼大年紀了,穿這個……”
“大姐!你才27,不管在廣東還是在A市或者C市,這個年齡的單身女生如花朵般絢爛,再說,年齡向來不是問題”,僅僅是他人看不到睡衣她都不願意明亮鮮豔,眼前這個女人的內心是多麼昏暗的容不下一絲光。
“可是……”她遲疑的說。
“大姐!我不求你現在就改變你這麼多年受到思想束縛,我隻是希望,如果黑暗中我們能看到前方有一線光的話,那麼,我們就往那裏走。錢鍾書老先生說過,有一絲希望就有無限實現的可能,難道你還想過你原來的日子……”
“不!我不想!”她堅決的說。
我的嘴角不經意間彎起一個弧度,“女人應當獨立,你可以找一個欣賞你的男人,你也可以貴族一輩子,未來掌握在你手中。沒有什麼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