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邊還沒有動,我口氣強硬道:“你選擇,我幫你還是自己躺上去蹭。”
路邊遲疑了一下,把衣服給脫了,露出了身上的血色繃帶。我示意他把繃帶給拆了下來,一把按在了路邊的傷口上,一邊嘮嘮叨叨地說:“這次你賺大了,看,這麼好的藥,還是免費無限使用的。你看看你,哎喲,這傷口都撕裂了,你也不覺得疼?好吧,我承認,要是我肯定不會讓傷口再次裂開,那簡直比第一次受傷疼幾十倍……”好不容易終於把路邊身上的傷口都抹上了一層血竭,我幾乎把石台都摸了個遍。
我幫路邊重新把繃帶給纏了回去,安慰道:“髒是髒了點,總比沒有好。”
路邊沉默不語地穿著衣服。
我走到石台的左上角。
剛才在摩挲石台的時候我在石台的左上角摸到了一大塊奇異的凸起。
這個石台的四周都刻有祥雲圖樣,惟獨石台台麵上隻單單刻了一條巨大的鯉魚,那個凸起就是鯉魚的眼睛。
說是鯉魚,但看起來又有些不像是鯉魚。
這條魚麵目可憎,眥目欲裂,身上的鱗片有些殘破,整個魚身就像是被撕裂以後再度拚接起來一樣,甚至有幾條明顯的裂縫貫穿魚身。
這些裂痕應該不可能是雕刻師故意的,因為還沒聽說過有故意把圖案刻成如此殘破的樣子,憑我多年古董經驗來講,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能這麼新潮。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裂痕?
我很好奇地摸了摸那條魚的紋路,摸到魚眼睛的時候,沒想到魚眼睛一下子就被我按了下去!
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我們兩個中間隔著的石台從中間開始裂開。不是機關一般往兩邊收縮,而是確確實實地裂開,像是有人在石台下麵用錘子把石台砸開了一般。
等到一切恢複平靜時,石台已經露出了一個車輪大小的洞口。
我震驚地看著那個洞口。
“你不要動。”路邊皺著眉頭探頭過去看洞裏的情況。
半晌,路邊抬頭看著我,道:“下麵是死人坑。”
死人坑?石台下麵怎麼會是死人坑?
我疑惑地探頭往洞裏看去。
“啊!”我驚呼道:“這不是我們之前到過的屍坑嗎?”
石台下麵就是我們之前從山神、洞裏走過來時經過的屍坑。
那些人彘現在還趴在屍體上瘋狂地撕咬,聽到我的叫聲停住了動作,紛紛抬起頭,用血紅色的眼睛怨恨地盯著我,嘴角還掛著一絲肉末和血沫的混合物。
她們還是那麼惡心……我皺了皺眉頭,忍著想吐的衝動。
但是它們的樣子似乎跟之前所見有所不同。
它們肉球般的身體竟然以一種尺度很大的方式在鼓動,伴隨著鼓縮的節奏,鮮血從它們皮膚的褶皺裏泱泱地流出。
“路……路邊……”我緊張得有些結巴:“它們……它們不是,要自爆了吧?”
路邊淡淡道:“應該是要生了。”
“生……生……”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人彘:“生什麼?”
路邊輕微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那我們現在是要幹什麼?觀看人彘如何繁殖後代?如何當個接生公的現場教程?媽的,要是等下它生不出來,我是不是還要下去幫它接生?
我趕緊跑到路邊旁邊:“趁那些不知名的小怪物還沒出生,我們趕緊走。天知道它們會生出什麼危險的玩意來。再說,我可受不了觀看孕婦分娩的場麵。”
路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整個身體的肌肉都繃直了:“走不了了。”
四周仿佛是為了證實路邊的話一般,響起了一陣窸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