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現在怎麼辦?”我握緊了手中的手槍,緊張地問。
“你把手電筒放在石台旁邊,然後站到牆角去。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說話,也不能動。”路邊對我說道。
我趕緊跑到牆角去貼著牆壁站好。
路邊貓下腰,閃身躲進了石台的側壁,將手電筒丟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用一分為二的巨大石塊擋住了自己的身影。
我在角落想警告他,又不敢出聲,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一個侏儒般的身影進入了光線之中。
怎麼是隻沒毛的黑狒狒?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一隻又一隻黑狒狒進入了光線中,在未知的黑暗裏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狒狒在伺機而動。
路邊那裏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大氣也不敢出地看著那些黑狒狒用手指撥弄翻轉我的手電筒,暗自在心底詛咒它們。
千萬不要弄壞了……我在心底祈禱著。
念頭剛起,就聽見手電筒裏發出“哢嚓”一聲,我看到最後的一個畫麵就是那隻沒毛的黑狒狒左手拿著手電筒的上半截,又手拿著手電筒的下半截,還得意地揮舞著,電池劈裏啪啦地掉在地板上……
媽的!你怎麼不去死!我憤怒地扣緊了扳機。可是現在視線裏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根本就不知道它們的方位和行蹤。
突然,“吱!”一聲刺耳的猴子叫聲響徹了整個墓室。
這一聲像是按下了什麼開關,狒狒們開始一隻接一隻持續不斷地亂叫,墓室裏又有回聲,讓人聽著有些頭昏腦脹。
我知道路邊肯定有所行動了,隻是祈禱他千萬不要出事。不然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又拖著一個傷患,能順利回歸大部隊,這簡直比天上下黃金還要神奇。
胡思亂想還沒結束,墓室裏已經漸漸寧靜了下來,隱約還有一些女人的尖叫和狒狒的叫聲傳來,但已經沒有那麼響亮了。
“結束了?”我問道。
我才剛開口說一個字,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就筆直地朝我射了過來!
怎麼回事?我震驚地看著那道光芒,手腳都仿佛失去了控製,心一下子涼透了。
我要死了?為什麼?我腦海一片空白。
直到光芒射入我旁邊的黑暗中,一聲狒狒憤怒的咆哮把我的思緒喚了回來。
我扭頭,什麼都看不見,但是狒狒掙紮時的空氣流動已經它漸弱的呼吸聲我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路邊走了過來,伸手拔出了深插在墓牆之上的分土劍。
一聲重物落地聲在腳邊響起。
我幹咳了幾聲,掩飾我的尷尬。
誤會了……這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慚愧啊……慚愧……
“走。”路邊冷冷道。
我有些遲疑地往前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決定停下來,對路邊說:“你能不能走的時候弄出點動靜?我看不到路。”
路邊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有紙嗎?”
我摸了摸渾身上下,隻摸出了身上僅有的幾張大團結,問道:“錢行嗎?”
“給我。”路邊說道。
我把錢遞給了他。
前方的黑暗中突然有了一絲亮光,眼前出現了路邊熟悉的臉。
我低頭一看,不遠處地上燃燒著的可燃物赫然就是我那幾張可愛的大團結。
我心裏一苦,欲哭無淚,趕緊將注意力轉移:“那些狒狒呢?你把它們殺了?”
“丟到屍坑了。”路邊看了看屍台的方向。
怪不得剛才會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我恍然大悟,將視線放回到路邊的臉上。他正在將一個火柴盒裏的火柴拿出來,然後將盒子丟進了火堆。
我好奇地問道:“你哪來的火柴?”記憶中似乎路邊身上除了分土劍以外一直都是空無一物,怎麼憑空出現了一盒火柴?
路邊淡淡道:“麻二給的。”
麻二這個蠢貨!給路邊個手電筒會死啊?丫的,我燒的錢出去不找他要回來,我就是他二大爺!
路邊看著漸弱的火苗,想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脫了,正要丟入火堆,被我攔了下來。
我仔細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想確認一些東西:“路邊,你在黑暗中看得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