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援朝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聽話地把槍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黑暗裏走出了一夥人。
“達叔!”我對他喊道。
達叔朝孟援朝露出了個微笑:“老狗,好久不見。幸會幸會。”
“老狐狸,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孟援朝冷冷地回應道。
“我當然活著。你不先走,我怎麼能放心呢?”達叔笑得一臉溫和,隨後他抬頭看到了吊在半空的我。“天佑,你還好嗎?”
我應道:“還好。”
話音未落,我就看到常三抬起了黝黑的槍口。
我震驚地看著常三抬起的槍口對準了我。
“小張爺,對不起。”一旁的沉默著的常三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兩聲槍響在寂靜的墓室裏炸開。
身下,是對著我張開了黑黝黝大口的棺材。
身側,一道墨綠的光芒對著我毫不留情地射了過來。
周圍一片寂靜,子彈擦著我的肩膀而過,疼痛使我我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緊握著鐵索的手。
飛速下墜。
突然,一道粗大的鐵索把我吊在了半空中。
我的腳底離棺材隻有半個手臂的距離。
鐵索的另一頭緊綁著分土劍,橫卡在胸前,讓我動彈不得。
我腦海裏一片空白。
不遠處,路邊從鐵索上摔落了下來,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常三走上前,用槍口指著路邊的腦袋,準備按下扳機。
“留他還有用。”達叔阻止了常三的動作:“況且他現在大概力氣已經花完了,構不成威脅。”
達叔指了指懸在空中的我:“瞄準點,我不想我的侄子臨死前受一點苦頭。”
我抬頭直勾勾地看著達叔,冷笑了幾聲。
這麼快就動手了嗎?
沒等常三開槍,我身上的鐵鏈突然盡數斷裂,我一下子掉進了棺材之中。
黏稠的液體一下子包圍了我所有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伴隨著蛆蟲的蠕動感。
我的手摸到了無數個比周圍的液體更加冰涼的東西,我本能地死死把它們攥在手心。
一隻手摸上了我的脖子,突然狠狠地掐緊。牙齒般的東西碰到了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來。
刺骨的疼痛頓時在手臂上蔓延開來。
空氣越來越稀少,意識越來越模糊。疼痛感已經漸漸地被麻痹取代。
我可以想象到那些蛆蟲已經在噬咬我裸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可是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子突然往上一移,被人用力地扯出了棺材。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一鬆,我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全身都沒有力氣地癱在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七手八腳地清除著我身上的蛆蟲。
“麻……麻二?”我模糊地看清了身邊人的輪廓。
“我要怎麼說你……”麻二歎了口氣,對我道:“都跟你說了小心達叔,你丫怎麼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呢?”
我勉強站穩了腳步:“你……你還好嗎?”
“伢子,你是不是跌傻了?”麻二扳了扳我的腦袋。
我揮開了他的手,在他詫異的眼神中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兄弟,你認真聽我說。我不怪你。”
去死吧!
“誰叫我們兩個都是殺破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