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感覺有人在用力地拍打我的臉。
我睜開了眼睛。一縷光線照射到了眼睛裏,有點適應不過來。我不由自主地把眼睛眯成一條縫。
“我說伢子,你到底是夢到了什麼,表情這麼猙獰。”一旁人的聲音很是熟悉。
我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笑得一臉燦爛的麻二:“你怎麼在這裏?”我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景色:“這是哪?”
“這裏是苗村。你丫昨晚爬山路睡著了,被人背來的。哥們臉都被你丟完了。”麻二撇了撇嘴:“至於為什麼會在這裏,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小子最好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跟吳家扯上關係的?張爺看到你跟吳家一起來的時候臉都青了。”麻二用手肘捅了捅我,道。
“老頭子也在這裏?”我隻聽到了這一句話,一把抓住麻二的手道:“快帶我去見他。”
麻二疼得齜牙咧嘴:“伢子,輕點。”
我聞言,鬆開了手。
“你丫打雞血了?”麻二抱怨道,抬眼看見我一臉急切的樣子,無奈道:“跟我來。”
屋外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我用手遮著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這個苗村建立在樹林中的一片空地之上,周圍的山穀都比苗村微高,可是卻又擋不住苗村的視野。
這個地方,相當好。
我在心裏默默地下了個定義。
跟著麻二走到一個房間前,他撇了撇頭示意我進去。
我吞了吞口水:“你幫我打個頭陣,我還真怕老頭子臭臉。”
麻二斜眼看我道:“頭陣可以,欠我一個人情。”
“行了行了,快去幫我探探口風。”我推了推他道。
麻二推門而進,我在門外偷聽裏麵的對話。
“張爺,天佑醒了。”麻二的聲音沒有平時跟我開玩笑的輕浮,聽起來相當沉穩。
老頭子“嗯”了一聲,道:“把他叫過來。”
麻二從房間裏出來,我趕緊問道:“怎麼樣?什麼戰策?”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麻二對我道。
這是我們兩個的暗號,說是暗號其實是因為說多了,熟悉得省略了很多東西,外人聽不懂。其實這句話還原一下是這個樣子: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麻二是要我死抗到底。死抗,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從小到大死抗哪次沒經曆超過十二小時訓話的?
我咬牙,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爹,我來了。”
老頭子抬眼看了我一眼:“坐吧。”
我從老頭子的表情上看不出一點端詳,隻好先坐下。
兩人一句話不說,安靜地坐了許久,老頭子才開口道:“聽說,你下墓了?”
我點了點頭。
“說說是怎麼回事。”老頭子道:“不要有遺漏。”
依照我往日的經驗,老頭子這症狀就意味著如果讓他發現我有隱瞞或者欺騙,等待我的就是未知的懲罰。然而現在我一點都不清楚老頭子到底知道了多少,局勢相當不好掌握。
我試探性地說道:“先是達叔來找我,說下墓有錢賺,我就跟他去了……”說完我沉默了一下,想看看老頭子的反應。
老頭子道:“繼續。”自然得像我們是在聊天一樣。
“然後就從墓裏出來了……”我道。
老頭子打斷了我的話:“那個小哥是怎麼回事?”
“哪個?”我疑惑道。
“背你來的那個,還背著把劍。”老頭子道。
“他是……路上救下來的南蠻子的後人……”我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