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人(1 / 2)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麻二還在急救室裏沒有出來。

我焦急地在急救室門外徘徊,兩隻手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李雲則和老頭子一起坐在急救室門前的椅子上,看著急救室一言不發。

似乎等了好幾個小時,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一輛白色的推車被人從裏麵退了出來。推車上白色被子下露出了麻二蒼白的臉。

我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緊跟在推車旁邊出來,趕緊上去問他:“醫生,我兄弟他……沒事吧?”

醫生搖搖頭,對我道:“傷得很重,沒幾個月的功夫是下不了床了。”

“怎麼會這樣?”我自言自語道。

醫生看了我一眼,跟著推車走遠了。

李雲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道:“天佑,沒事的。隻是重傷而已。這種情況我們經曆了很多次,結果不是都好了嗎。幾個月,就當是讓麻二在醫院修身養性吧。”

我看著李雲精致的臉,覺得心裏的緊張似乎輕鬆了些,開口問道:“麻二他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李雲歎了口氣,對我道:“一個行當有一個行當的規矩。麻二想要退出達叔的夥,就要付出點代價。這些天他一直在下墓,昨天晚上本來應該是最後一個墓,沒想到竟然發生了意外。”

“你怎麼會知道……他……”我有些猶豫道。

李雲笑道:“他一個人是不可能下墓的。其實我跟他合作過很多詞,感覺挺搭的,所以就私下聯係上了。”

“這樣啊……”我心底突然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麻二剛從手術室出來,需要休息,我們都不能去打擾他。但是等到麻二醒來的時候,恐怕我和老頭子就已經在去四川的路上了,所以我寫了張字條托李雲幫我轉交給麻二。

此刻,我正在通往四川的火車臥鋪車中尋找著我的床位。現在既不是春運,也不是節假日,所以車廂內並不擠,但即使是這樣,我跟老頭子的床位還是分開了。他在前半節車廂,我在後半節車廂。

我手裏的票是上鋪。我下鋪有那個兄弟來得挺早,一臉老實人的樣子,隻是他的眼睛有些小,裏麵閃爍的光芒讓人心底有些發寒。怎麼形容呢,就像你麵對的不是一雙人的眼睛,而是麵對著一雙老鼠的眼睛,還是那種餓了好幾天的老鼠的眼睛。

我吞了吞口水,在他的注視下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張天佑。”

他盯著我,沒有理會我伸出去的那隻手。

也就是這時我才發現,他的懷裏還緊緊地抱著一個黑色的背包。那背包從外表上看似乎是很舊了的,甚至表麵都有些破皮了。背包倒是很鼓,但看那個人的樣子應該不是很重,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我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爬上了上鋪。

隔了片刻,我聽到那個人靠在了牆上的聲音。

真是個怪人。我這麼想著,開始整理我自己的床鋪,希望今晚在車廂裏的睡眠質量能好一些。

幾分鍾後,火車鳴了幾聲笛,緩緩開動了。

我半躺在上鋪,看著一些風水的書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