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我。良渚玉已經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良渚淡淡道。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良渚扭頭看向窗外。窗外撲扇著翅膀,飛過幾隻褐色的麻雀。他開口,淡淡道:“因為‘它’已經開始了。”
聽到這句話,我猛然想起大伯給那些家族的號召令上也有這麼一句“它已經開始了”這指的究竟是什麼?
“‘它’?”我問道:“‘它’是什麼?”
良渚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看著窗外陷入了沉默。
我剛想開口追問,突然口袋中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拿出手機,破口大罵道:“他媽哪個人這時候打來,不知道老子忙嗎?”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那人聽到我的話,冷笑一聲,道:“王發,你小子自從下了墓後,隔了這麼久都沒個音,演戲演入迷了是吧?連聲音都換不回來了?”
我聽到這些話,心裏一震,低頭看了看手機,竟然是老頭子塞給我的那部,心裏登時明白了,我咳了兩聲,恭敬地開口對那人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做事必須得小心不是?”
那人沒有起疑,對我道:“我告訴你,吳老板那邊可是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你要再沒個消息,到時候別掛我保不了你。”
“是……是……”我諾諾地應道。
那人笑了一聲:“我說找你去還真他媽找對了,聲音學得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等你回來用這聲音念個段子玩玩。話說,你東西到手了沒有?”
我心說,你媽的,老子自己的聲音都他媽不像老子,還有誰能像。口上道:“當然到手了……我還得忙呢,就先……”
那人一口打斷我的話,對我道:“你找個借口出來,車在旅店旁邊的十字路口。記得把東西帶上。”
我一聽,心裏咯噠了一下。我這心理準備還沒做好呢,那邊就送上門了?我開口道:“現在?現在走不開啊,我這邊”
“你少忽悠了,張家那個老狐狸剛剛才離開。快點!”那人有些不耐煩道。
“不是……”我解釋道:“張家那老狐狸是走了,可是他留了個傻子看著我呢。”
那人不耐煩道:“哦,那個傻子啊,沒事,實在不行就把他帶來做掉。哪那麼多廢話,趕緊的。”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我一把把手機摔進被子裏,罵道:“該死的!”
我一邊從床上爬起來,把衣服給換了,一邊在腦海中想著。那個假冒我的人叫啥來著……王發?我連他的名字性格都沒摸透,就這麼去跟他們對話丫不到三分鍾我就得暴露!對了!聲音!
想到這一點,我猛然一驚。王發如果連聲音都是模仿我的話,等下到了車上沒必要用我的聲音說話的時候,那一切不就完了?我看著擺在一旁的白色小瓶子,心裏一沉,拿過來,倒出裏麵黑褐色的粉末,吞了吞口水。
我扭頭看了一眼良渚,對他道:“那個……良渚,你用過這玩意是吧,用的時候感覺怎麼樣?”
良渚扭頭看了我一眼:“沒用過。”
我一聽,頓時看到了一線希望,連忙把粉末倒回了瓶子裏,對良渚道“能教我不?”
良渚搖了搖頭。
我剛想說他不講義氣,就聽到他淡淡開口道:“你不知道那人的聲音。”
我以為良渚望著窗外發呆,原來他都聽到了。我尷尬地笑了笑:“好像也是……”我拿著那個瓶子,鼓了好多次勇氣才終於下決心把那粉末吞下去。
良渚一把攔住了我,我剛想問他幹什麼,他一手從桌上抄起了水果刀,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刀劃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震驚地一把推開他,往脖子處一抹,滿手的鮮血,疼痛感登時在傷口處蔓延開來。我憤怒道:“你他媽幹什麼?”
“那繃帶纏上,這樣就不用說話。”良渚淡淡道,丟過來一卷繃帶。
我愣了一下,拿著繃帶和酒精進了廁所。從鏡子裏看,脖子上的傷口似乎不深,隻是麵積很大造成了流血很多,看起來像是重傷一樣。我鬆了口氣,這點傷影響不了我什麼。我在脖子上胡亂纏了一圈繃帶走出廁所,看著良渚,有些猶豫,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良渚看著窗外,目光沒有焦距,看上去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我走過去,拍了拍良渚的肩膀:“我這次去,說不定能聽到什麼有用消息。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