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電光下,魚目依舊是渾濁的白色,沒有絲毫變化。
我不甘心地將手電筒調了幾個角度,仍舊沒有得到任何我所期待的效果,那“眼睛”依舊沒有出現。
難道我弄錯了,隻有在那個墓中才會有所效果?
我皺起了眉頭,打算鑽出被窩,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魚目中有黑影一閃而過,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光芒。
我心裏一驚,仔細看時那光芒卻又消失不見,似乎隻是我的錯覺。
這究竟……我看著那渾濁的珠子,裏麵什麼都看不清楚。剛才閃過的那是什麼?
我盯著魚目發呆了半晌,突然間我恍然大悟。
我的推斷沒錯,方法卻弄錯了。
在墓中的時候我是隔了很遠的距離用手電光照射,而現在我是近距離照射,相當於說在墓中我用的是散光而現在是直射光。
對於魚目,倘若直射的話,那些光線就會被光滑水潤的珠麵全數反射,所以光線不能近距離直射,要隔著一定距離漫射,才能看到!
我將想法付諸於行動,果然,那個熟悉的眼睛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那隻“眼睛”裏麵怨毒的光芒絲毫不減,即使之前已經看過了幾次,可還是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麼近距離的麵對這樣的“目光”,感覺更驚心動魄。不過也是因為這麼近的距離,我才終於看清那隻“眼睛”的“瞳仁”,竟然是一隻肥大的黑色蟲子!跟那張圖上的模樣不差分毫,扭曲的軀體定格在魚目中,借由光線的變化,仿佛在動一般。遠了看上去真如同人的眼睛。
我倒吸了口涼氣,古人的智慧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竟然連一條蟲子,一顆珠子都能結合出這麼驚人的效果。說到結合,我皺起了眉頭,這顆珠子上沒有一絲一毫裂痕或者不自然的地方,仿佛那蟲子天生就在珠子裏一般。我曾經見過琥珀飾品,裏麵也包裹著一隻蟲子,跟魚目的情況相差不了多少。難道魚目形成原理跟琥珀一樣?
我皺眉思索著。魚目質料是一種比較低級的玉石,玉石的形成跟琥珀的形成差了十萬八千裏,按理來說不可能魚目跟琥珀有多交集……等等!如果說這就是吳楓要找的玩意,那也就意味著這也是良渚要找的玩意。我摸了摸全身,卻怎麼都找不到魚目的另一顆。我嚇得全身直冒冷汗,難道我把另一顆留在了旅店裏?那現在很可能已經到了良渚的手上了。
良渚一聲不吭地消失在了旅店中,如果那些外國人不是俄國人,隻是我誤會了的話,那他現在想必已經帶著魚目去尋找玉盤的下落了。我並沒有告訴他我在墓中摸到了玉盤。越想我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一麵鬆了口氣,一麵又開始擔憂起來、
如果良渚必須要找到盤的話,他勢必會和吳家有所交集。現在良渚的真實身份隻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其他人一直把他當成南蠻子後人,如果吳家對他做出什麼的話……在良渚沒有完全恢複我大伯的記憶之前,很難說他能不能壓製住吳家。如果真成了這個情形……算了,多想無益。現在我自身難保,吳家先對付誰還說不準呢。
我握了握手中的魚目,這魚目絕對不能讓吳楓發現。
一旦他找齊了他需要的那兩樣東西,那我這個“冒牌貨”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到時候想也知道我的下場會怎麼樣。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來四川時在火車上看到的那個心髒病突發而死的男人,打了個冷戰。
魚目究竟放在哪裏安全?我躊躇了。
這裏是吳楓的地盤,不論放在哪裏都不保險。如果把它帶在自己身上的話,我隨時都會和吳楓接觸,更加危險。
我思索了片刻,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吳楓的院子裏相當安靜,我四下敲了敲門,竟然所有人都不見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個天大的好機會,之前打算騙吳楓出個門,看樣子要臨時改變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