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撿起匕,“錚”的一聲拔出刀鞘,望了一眼後背大麵積的燒傷,心裏拔涼拔涼的。
“我要動手了,你忍著點。”
這裏沒有麻藥,等會兒痛了,隻能硬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忍住。
利刃沒入皮肉,白嬌利落地將燒傷的皮揭起一道口子,底下男人悶哼一聲,臉色卻沒變。
白嬌角度看不到臉,隻瞥見他殷紅的唇,微微抿了一下,變得更加豔紅,下巴倒是跟之前一樣白。
動了第一刀,男人的反應不錯,是個能扛痛的。
白嬌比較滿意,同時也加快度,要是一直磨磨蹭蹭地在背上劃拉,他會痛得更久更厲害。
白嬌繼續動作,一刀下去撕開一大塊皮。
“嘶”男人死死地咬住嘴唇,一雙手死死地交握著,骨節分明,青筋凸起,由於太用力,白嬌分明聽到“嘎嘎”的骨節聲。
他不會將手捏斷吧?
白嬌加快度,幾下揭開燒爛的皮肉,將瓶子裏的藥倒在傷口處。
“嗤”男人渾身一抖,藥具有刺激性,撒上去時比割肉還痛!
男人死死咬住嘴唇,背上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襲來,劇烈地刺激著神經,刀削似的的下巴,流出一滴滴冷汗。
痛死了!
這女人下手真狠,不過他也知道白嬌的這樣是對的,傷藥已經撒上去,過幾背上就會複原。
要不是這些年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人,他怎麼會讓後背一直留著傷?
來也是諷刺,竟然是這個女人幫他除傷。
他怎麼膽子就這麼大呢?
男人咧開嘴笑了。
白嬌低頭時,倏然望見他的笑容,唬的將手上的匕跌落,差點紮到自己的腳。
他怎麼還笑得出來,難道是痛覺神經遲鈍,感覺不到痛?
可是,看到將嘴唇都咬出血,似乎不是不痛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
這樣一個反應不正常的男人,她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要不然,哪她做了什麼正常的事,落到他眼中變了味兒,那就糟了!
“我餓了,給弄點兒吃的來!”
男人大爺似的的吩咐一句,白嬌手頓了頓。
爺,您真是爺!吩咐的語氣是那樣自然,仿佛被人伺候是經地義的。
白嬌雖然很想不理他,將人扔下,可自己剛才費了那麼大一段功夫給人療傷,此時再將人扔下,有些對不起剛才的努力,也有些對不住病號。
他剛才割了皮,身體很虛弱,確實應該吃些東西進補。
算了,反正現在找不到範蠡,也殺不了勾踐,照顧他一下也無妨。
“等著!”
白嬌了句,踩著輕功到林中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裏提溜著兩隻肥肥的山雞。
手腳麻利地用匕殺雞,去河邊洗淨,先用刀背將雞腿的骨頭敲斷,在雞中灑了一把鹽,這鹽是她離開時在東施家拿的,就是為了做菜時用。
再將路上采的木耳、蘑菇塞進雞肚子裏,在大樹下用泥將雞裹好,這才生火將雞丟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一股清香傳來,白嬌將雞挖出來,敲去外麵那層泥,將雞放在兩塊大大的葉子上,白花花的雞肉和濃鬱的湯汁味兒,撲麵而來,白嬌這才抱著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