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哈打摔你(1 / 2)

寧無霜的心髒又開始絞痛了一下。

她的腦海裏突然回現出曾經上幼兒園和小學時同學給她編的一首打油詩。

“無霜沒媽又沒爸,書包自己背回家。無霜沒媽又沒爸,天天自己走回家。”

那時候媽媽忙著賺錢養家。又從來不知道爸爸這個詞彙是什麼。每天都是一個人上下學。很小的時候就要學會做飯給下班回來的媽媽吃。她不是沒問過,為什麼沒有爸爸。可每當問起來,媽媽都會很傷心的酗酒。

高一那年媽媽因為癌症離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讓自己做出天底下最頂級的美食,爸爸就會出現。

寧無霜的記憶被打開,她的左心房更加疼了。她已經對很多悲催到無下限的事件釋懷免疫。她不會覺得有什麼難過,她甚至已經不懂有什麼該悲傷,隻是心髒的疼痛感替代了無處宣泄的情緒。

心有多疼,就有多淚。

“嗬嗬,是嗎,我好像的確是哪家廚子不要的幺女。青水姑娘怎麼會知道的,難道以前我們認識嗎?既然大家要我交代身份,這位青水姑娘說的話就是我的身世。她都替我作證了,各位還有什麼可疑惑的呢?”

寧無霜漫不經心的回應趙青水的話,漫不經心到看到台階上長了幾棵雜草,還蹲下身子將雜草拔掉,丟到了北側牛棚的牛槽裏。

趙青水原本是隨口一說,寧無霜竟然也敢順著竿子往下滑,這般的潑皮無賴,放在寧無霜身上,卻也是生得另一番宜靜宜動的恰如其分的景色。

趙青水氣的臉都綠了。

“我叫趙青水,青山綠水的青水!你把字咬清楚了!還有,你聽不出來我剛才是在羞辱你嗎?還是說你已經沒臉沒皮到可以任人羞辱了!”

張華生李翠蘭二老對這個小姑娘更是刮目相看,這樣的環境下,竟還能如此風輕雲淡,瀟灑悠然。把別人的羞辱完全不當回事。在二老眼中,寧無霜的心智完全不像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眾人之中,大多數人還是順著尚碧衣趙青水郎檬兒的話想去了。對寧無霜的好感也降為了負值。少數人,才對寧無霜的看法與二老同樣。

夕陽的紅霞越發暗淡,連理樹的枝葉脫下了亮紅色的霞帔,換上了神色暗沉的夜影。

在日頭完全沒下密林鬱鬱蔥蔥的樹梢時,寧無霜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些影子。片刻的怔忪,讓寧無霜又一次出現時空錯亂的感覺。她按了按太陽穴,從錯亂中回到現實。

突然,村長袁輝揚雙手如虎爪般直直衝著寧無霜旁的張華生而來。

虎爪力度極強,甚至改變了袁輝揚身邊的風力。寧無霜隻覺是一陣厲風襲來。

袁輝揚的手迥勁而來,直奔張華生頭顱而去,那樣的狠力若落在張華生頭上,隻怕是會腦漿迸裂,登時見閻王。

寧無霜渾身的血液幾近逆流,她在前世時打過無數份工,跆拳道的練樁子也做過,俗話說久病成醫,她也算是久被摔成黑帶了。但以她的能力卻無法與袁輝揚的自成的風力抗衡,她不近身,要怎麼破了他的速?

忽地,寧無霜直覺腳下生風,眼前的一切霎時就慢了下來。李翠蘭眼角的一滴淚水從眼眶落下,滴在半空,以微不可見的慢速緩緩下落。台下眾人神情定住而各異,但歸結起來隻有兩種,北側淡漠中有期待腳步一動不動,而南側的臉上都是焦灼與擔心,好幾個漢子已經衝了出來,以衝刺的姿勢往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