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被夜沉徹一邊喂著補湯藥膳一邊被要了不知多少次。
寧無霜隻知道她一直昏睡過去,最後睜眼迷糊看到的是東側的晨曦。
次日。
夜沉徹一夜就沒有睡下,滿足的離開寧無霜的身體後,親自用藥泉水為寧無霜擦拭了身上殘留的痕跡和液體後,又親自換了床褥錦被,讓寧無霜睡在一個幹淨舒適的壞境裏後。
龍袍還是他硬將寧無霜晃醒,在她完全半夢半醒的時候,強迫她為他綰發穿衣。
之後,夜沉徹便去上早朝。並叮囑了他埋伏在寢宮周圍的暗衛要仔細保護帝後。
朝堂上。
大紅的地毯鎏金的龍紋階梯,高懸的頂梁,以及氣勢磅礴的大殿。襯得每一個人都無比尊貴與威嚴。
夜沉徹雖然放縱了一夜,但他畢竟是二十八九的成年年紀,並且在寧無霜之前沒有過別的女人,旺盛的精力被壓製太久。即使一夜奮力,也並不顯一絲疲憊。
但今日的朝堂氣氛有一絲不同,大臣之間都互相看著,使著什麼眼色。
畢竟帝君沒有和任何任命朝臣商議過就定了帝後。沒有人知道帝後的出身和家世,對於帝王家,是何等的草率。
“眾卿家可有事啟奏。”
夜沉徹從來都是淡漠的語言,淡漠到讓人聞聲而顫。
朝臣之中一身姿曼妙的藍服走到殿中央。
聲音清麗而果決。她原本是溫柔如水的女子,卻為了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改變了自己的所有喜好。
“臣,有事起奏。”
“孟卿,請。”
“謝陛下。
關於帝後一事,臣以為不妥。且,不妥至極。帝後該是母儀天下,端莊文雅之大行。臣有幸知曉帝君所立之人,臣以為,她不適合一國之母。若陛下將其立為貴妃,乃至皇貴妃之尊,臣等皆無異議。”
夜沉徹忽然一笑,這笑聲從喉間振動而出,摻雜一些內裏,使大殿之上人人都能將那冷冽進骨髓的寒冰聽進耳廓。
孟嫻跪在殿下,也有哆嗦。但她必須這麼做。她可以等待他這麼多年置之不顧,但不能容忍又是那個女人侵占了他的身側。
孟嫻是第一個認識葉泠的,陪伴葉泠從年幼多病,走過這麼久的時光,甚至幫他將孟府反戈,甚至看著自己的父母家族都死去,隻留下自己一個,在他的身邊,用盡心機,沉沉浮浮。
到今日,竟然又是那個女人!無論是來明招還是暗箭,孟嫻都不會放過她。
孟嫻這一番話,朝堂之上人人抽氣。誰不知這帝君是鐵血手腕才重奪回這夜氏江山,他決定的事,除卻這一件,也都是思忖精良的計謀。
但昨夜孟嫻以自己如今在朝堂上受到帝君的偏愛,而去要挾了一些說話夠分量的老臣。將他們籠絡到自己的言論陣營。
而所說服他們的理由。
隻有八個字。
紅顏禍水,忠臣當諫,
孟嫻一出,又是一個接一個的朝臣出列下跪,句句字字都說的是如今的帝後如何的不堪,不該。應該另立她人。
一時間如同幾百隻鳥雀放進了大殿。夜沉徹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說起來,他的妻並非草芥。她的血統,是任何人都不能攀比的幽國女帝。這件事,恐怕除了與幽國交好的瀛國皇室,沒有人會知道。
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用寧無霜的身份去製衡朝下,她若是知道了,或許會誤解他心思不純。
一定要找機會和她說了這事,再做商量。
而這些麻雀,他還是能收拾的。隻是這麻雀之嘴,竟然是孟嫻。
夜沉徹對孟嫻多有愧疚,無論是之前那一命嗚呼的病秧子葉泠,還是對夜沉徹後來的反間計,她都起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他對她,不過是那個已經故去的葉泠的情分在。因此沒有驅逐她,這一切種種,他甚至沒有說,她已經替他步步算計了好。
但這樣的女人,很多時候讓夜沉徹感到可怕。
隻因為自己愛的不是她,就這樣忽然倒戈。孟嫻是在向他示警。
夜沉徹的心裏忽然一笑。
示警。
是誰給她的權利示警的呢。
不過說到底,他也有錯。如果當初沒有那份情誼,就不會導致今天的麻煩。
但這件事究竟該怎麼做。他不知所措。
女人的事,總是這樣麻煩。如果這世上隻有他的霜兒一個女人,那該多好。
可是這些想法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幼稚想法。
夜沉徹決定,不僅要找個時機跟寧無霜說清楚她的身世,還要告訴她孟嫻的事。女人的問題,讓女人來解決似乎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