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聽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就說了句,以後積點德,少做這些事。
一路無話,到了老祖宗的墳地,我奶奶四周看了看,除了一些雞毛,其他也沒什麼東西,就讓厚皮爹挖墳。不一會,墳挖開了,裏麵還是厚皮爹上次蓋上的樣子,沒什麼變化。隻是那件鮮豔的官服徹底爛了。
奶奶看也沒發現什麼,就準備讓老厚皮蓋上,嘴裏念叨著,聽說這老祖宗是好人的啊,後人家裏困難,拿你點東西也不為過啊,怎麼還計較起來了啊,也不像啊,都爛的沒了,怎麼還會作怪的呢。
移動棺槨時,奶奶聞到了一股騷味。
“等等。”我奶奶突然想到了什麼,狐狸騷,雞毛,會不會狐狸作怪,就讓老厚皮停下,把棺木裏麵的東西給翻一遍,果然,在官服下麵發現了一個洞。奶奶明白了,原來是狐仙作怪,心裏便有了打算,邊讓老厚皮繼續把墳給埋上。
然後就對老皮說,“晚上你殺隻公雞,記得一定要留住雞血,並從脖子下刀,不要拔毛,就放在那裏別動,等我晚上再做安排。”
奶奶回家後,跟沒事人一樣。我爺爺問情況怎麼樣?我奶奶說個把小狐狸被老厚皮掏了窩,老狐狸急了,晚上把他們打發了就行。
冬天的夜晚來的出奇的快,還沒到六點天已經黑透了,我奶奶吃了晚飯,哄了孩子睡覺,並給了我爺爺一塊木牌,刻著一些不認識的符號,說這個你拿著,晚上還是注意點好。我爺爺看了看,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跟我奶奶生活這麼些年,爺爺嘴上雖然不願承認鬼神之說,但是心裏還是有些認可的,便把木牌收進懷裏,讓我奶奶小心點。奶奶點點頭就摸黑出去了。
剛到老厚皮家門口,厚皮奶就熱情的把我奶奶拉進家裏,並在桌上擺好了酒,還有些過年才吃的菜。我奶奶說不用了,我吃過飯了,給孩子留著吧。
說完拿起來一塊布,灰灰的,並開始做針線,縫一個布袋子。邊縫邊哄著孩子,孩子出奇的安靜,臉色也越發正常。但是眉間隱約可見黑氣,奶奶就這樣和厚皮兩口子拉著家常,其他什麼也不做,東一句西一句的就到了十二點。
突然一聲貓叫,厚皮奶臉色一變,說昨晚上的又來了。我奶奶沒吭聲,縫製完最後一針,用牙咬斷了線頭,放下灰布袋,撣了撣身上。說,你們兩呆著,我出去一下,說完拿上袋子就出去了。
這時候外麵聲音雜亂,我奶奶門一開,門外立刻安靜了下來。出了門,我奶奶四周看了看,總共有十幾隻狐狸和幾十隻黃皮子。
奶奶說了句:“還不少啊?怎麼著?是要禍害人家的子孫?就無意砸了你們幾個小崽子的窩,還想鬧事嘛?”
那邊頭頂發白的狐狸往前走了幾步,哼唧了幾聲,像是在顯本事。就聽屋裏孩子突然哭起來,哭的很淒慘,很悲傷,甚至很慎人。
我奶奶回頭看了下,說了句給臉不要臉。
突然來到草堆那裏,農村人都知道,屋外一般放著草堆,家家戶戶用的都是灶囤草用來燒火做飯。
奶奶一手伸進草堆,一把拽出一隻眯著眼的狐狸,直接塞進剛剛縫製的布袋裏,並把留下的公雞血倒在了封口處。隻聽孩子哭聲慢慢停了,眼前這群狐狸被我奶奶這一連串的舉動嚇蒙了,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奶奶。
奶奶把布袋拿在手裏,說:“你們趕緊走,別等我發火,這個小狐狸害人不淺,我今天就收了它。”
領頭的狐狸似乎不屑,叫了幾聲,唆使黃皮子撲了過來。由於是冬天,穿的多,奶奶避之不及,棉襖被撕開了一塊。
看看棉襖,奶奶眼神變的犀利起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給臉不要臉。”
說著就拿起來邊上的木棍直接橫掃過去。一棍子正中那個皮子的腰部,隻聽“哢”一聲,皮子飛出去不動了,被攔腰打死。
狐狸頭好像很生氣,咕咕叫了幾聲,幾乎所有的黃皮子和小狐狸一窩蜂全部衝了上來。奶奶以右腳為中心,在前後左右的地麵上了劃了幾下,隻見瞬間就產生了一道像氣體保護牆,那些個小畜生直接撞上反彈了出去,摔的七葷八素的,幾乎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