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的社交能力已經到達了反常階段。病假條、人事檔案、查看沈奕屍體…這些根本不是老高這種家庭背景的人能夠辦到的。我恨不得立刻把老高拖過來揍一頓讓他給我解釋清楚這一切,但是我還是控製住了情緒。“老高,老陳是誰?”我壓著火氣問著老高。“老陳是誰我上哪知道去?”老高滿不在乎的繼續觀察沈奕的屍體。老高這是故意的嗎?老陳不是你朋友嗎?你不知道老陳是誰我們怎麼進來的?我剛要發火,就聽葛非說道:“你們都不認識老陳?”老高茫然的抬頭看了看他說道:“是啊,不認識啊?”“那你們是誰?”葛非盯著老高問。這時候我也在盯著老高的,也在等著老高的回答。“哎呦我去,老孫,你這什麼眼神?怎麼了?”老高顯得很茫然。“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老陳是誰我真不認識。”老高繼續說道。“老高,你沒有說實話,從你能搞到人事檔案起,我就開始懷疑你了,再加上前麵的病假條和今天的事,你不給我個解釋咱兄弟算是走到頭了。”我憤憤的說道。“這種事你不用管的,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老高撓了撓頭。我剛想再問,隻聽見葛非叫了出來,“我怎麼感覺這屍體的肚子在慢慢變大啊?”我跟老高立刻湊過去,果然,沈奕的肚子現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不斷生長。我心想這下壞了,要是讓這個屍嬰生下來就真要出大事了。可現在怎麼辦?以這種速度再有個十來分鍾,這孩子必定就要出生了,真奇怪,沈奕的屍體躺在這兩天都沒有什麼變化,怎麼我們一來這就要生孩子了?我們難道還刺激了它發育不成?這時,就隻看見老高瞬間衝了出去,都來不急給我反應的機會。“老高,你幹什麼去?”我追喊道。“你不用管我,看著這屍體。”隻聽見老高的回音。這時葛非也嚇傻了,雖說在醫院當班,但是這種現象還是第一次見到,顫顫巍巍的問我怎麼辦?要不現在拉出去燒了?“早讓你燒你不聽,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準備陪著沈奕殉葬吧。”我對他吼道。我心裏快速的回憶著手劄上關於這一塊的內容,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她,她她…開始生產了。”葛非驚恐的叫了出來。我連忙從思緒中回過神,孩子頭已經漏了出來。“趕緊去把門關上,別讓他跑了。”我對葛非吼道。葛非立刻就跑出去關了門。這孩子慢慢的全身都從母體出來了,屍嬰我沒見過,但是從麵前這隻看,長的不怎麼樣,體型比剛出生的嬰兒大一些,全身呈現暗紫色,皮膚上的血管清晰可見,麵目可憎。忽然他睜開了眼睛,四周看了看,當瞄到我時,立刻張嘴哈了一下,它的“哈”就像是初生的小貓見到生人炸毛一樣。當然,麵前的這玩意可沒有小貓可愛。屍嬰緩緩的站起來,剛要從停屍台上往下跳,突然被絆了一下,是臍帶絆了腳。它立刻向這個連接著的“母親”(如果沈奕還能稱為母親的話)發出一聲怒吼。隨手抄起臍帶一下咬斷,從停屍台上跳了下來。此刻,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做好了準備,先給它來個追蹤符,看看它到底去哪?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答。它盯著我緩緩的向我靠近,我剛要打符咒,卻聽見開門聲,老高回來了,它先是一愣,就“嗚嗚”的叫了起來,我趁他愣神的間隙,一個符咒打了過去,它被符咒的威力撞倒了,爬起來就向我衝了過來。我稍微一讓,就躲了過去,它一擊不中,反身又從後麵向我猛撲了過來,我反應不及,一下被它撲到在地。這東西張口就要咬,我看見它的牙齒,很鋒利,就像電視裏的食人魚一樣。這要是被它來上一口,估計得撕下一整塊肉。電光火石間,“轟”的一聲,屍嬰滾出了好幾米遠,老高一臉怒氣的出現在我身邊。原來老高進來之後,也看見了屍嬰,就在屍嬰把我撲倒的時候,老高衝過來就是一腳,屍嬰來不及反應就被踢飛在了牆角。屍嬰吃疼的“嗚嗚亂叫”,老高把我拉起來之後,就打開了他找來的汽油。“你瘋了啊,你想燒了整個醫院?”我攔住老高。“那怎麼辦?總不能讓這小畜生溜了吧?”老高對我說。“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說著我對老高眨了眨眼。老高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假裝跟我在扯皮的,就在我和老高說話的間隙,屍嬰一下竄了出去。嗬,這正是我要的效果。葛非看見屍嬰竄了出去,連忙跑到我麵前,問我怎麼辦?我看了看他說:“我哪裏知道?要不你去把它找回來,說不定還能搞個科學研究,成為醫學界的泰鬥呢。”“是啊,以葛醫生這種獻身學術的精神,抓一個嬰兒不是小意思的嗎?”老高也附和著說。“真不知道老陳怎麼認識的你們,走吧。”葛非說著就收起了沈奕的屍體,把我們推了出去。我跟老高走出醫院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先找個地填飽肚子吧,忙活了一晚。吃飯的時候我問老高,“老高我相信你,你是我兄弟,但是你也得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牛逼吧?”我對老高說。“哎,有些事我不想說,反正老孫你放心我不會害你。”老高喝了口啤酒說道。“到時候我會跟你講,但不是現在。”我沒見過老高這麼認真,我也知道就算是再問下去也是沒有什麼結果了。就這樣沉默了一陣子,“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屍嬰?”老高問道。“我已經給它打了個追蹤符,放心吧,再過兩個小時,我們就可以根據符咒找到它,我倒要看看它的背後究竟是誰?”我和老高邊喝邊聊著。看了看時間,大約十點,離了飯桌出了店門,我就念起了符咒,我們打了個車一路跟著它的指引。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就停了下來。“怎麼停下來了?”我問,“照你的指示我得撞牆上去的”司機說,我這才仔細一看,果然一堵牆堵在了車前麵。算了吧,自己往前走吧。“這牆怎麼這麼熟悉?…這,這是我們學校的後門圍牆啊!”老高驚道。隻因我們學校麵積比較大,占地4000畝,走完一圈都得要四個小時。我在想,屍嬰怎麼會往我們學校跑呢?肯定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或者說有誰在召喚它?“鏡湖,肯定是鏡湖。”屍嬰不可能去別的地方了。我們進了學校,徑直去了鏡湖,果不其然追蹤符咒的結果最後也指向鏡湖。我們在鏡湖邊上,看見符咒最終指向了湖中心,難道跟昨天那個從湖心出來的神秘人有關?我此時腦子很亂,一個沈奕牽出這麼複雜的事情來,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這也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啊。現在,怎麼解決這個屍嬰才是問題關鍵。這麼冷的天下水別說鬥法了,不被凍死就萬幸了。突然水麵出現了一陣漣漪,那個屍嬰露了出來,並慢慢向岸邊遊去。想著這回可再不能讓你給跑了,就拉起老高追了過去。這個屍嬰上了岸之後就徑直跑向了山林,我按著追蹤符的指引一路追進了進去。進了山林之後才發現這裏的山是連著的,很大的一片,到處是荒茅草,我們走的越發艱難。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看見符咒的指引在一個斜坡停了下來。可是這裏並沒有什麼屍嬰,難道法術失效了?我對老高說:“咱們四處找一找吧。”說著就沿著斜坡開始翻找。我和老高找了一圈都沒有什麼發現。我對他說:“老高,別找了,先過來歇會,抽袋煙的。”說完我就先坐了下來。老高也走了過來,我遞了根煙給他,他順勢就往邊上一坐。“啪。”老高坐的地方立馬塌了,我連忙伸手去拉他,結果連我也掉了下去。“操,這什麼破地啊,這麼不經坐。”老高抱怨著站起身來。我也摔的屁股疼,起身看了看,這哪裏是塌了,這就是個洞穴啊,人工的痕跡很明顯。我和老高決定先看看再商量對策。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洞穴的入口,往裏麵走了幾步然後用手機的電源照了照,發現洞穴居然一眼看不到頭。已經到這步了,咱就破罐子破摔了吧,一條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