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警車在街道上駛的很慢,車裏的兩個男警察的確是在搜捕湯尼。
駕駛方向盤的男警察三十五六歲,心不在焉的說:“他不可能這麼快,一定藏在水源街的下水道裏。”
坐在副駕駛的男警察四十六七歲,眼睛透過車窗搜來搜去。
他看了看那家超市,看去了別處說:“我逮捕過他七十九次,他當時是希望俱樂部的球員。”
“他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有酒癮,是個愛享受的家夥。他情緒失控就是魔鬼,連警察都敢打。”
“這麼說,米蘭達很危險。”
“這種瘋子什麼都能幹出來,有一次他差點把三十四個的士司機揍爛。我們趕到時,三十四個司機麵目全非。”
“那些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
“米蘭達真夠可憐的,在他手裏隨時會死。”
“這怪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欠了銀行兩萬美金,我想是逼不得已才拋棄了她。”
“美國經濟一團糟,逃到那裏都不好過。”
“去買杯喝的。”
湯尼躲在超市門後,窺見那輛警車拐進了警察局的那條小街。
米蘭達懼怕的說:“她走了嗎?”
湯尼笑道:“是的,她回去了舊衣店。”
“我們快走吧,我不想賠她計算器。”
“好的,米蘭達。”
他們走出了超市,向丁字路口走去。
那輛警車在熱氣小吃鋪停了下來,男警察下了車。
他一邊走來,一邊對女售貨員笑道:“兩杯咖啡,謝謝。”
“好的,警官先生。”
車裏的男警察笑道:“問問她,有沒有看見過那個瘋子?”
走來小吃鋪的男警察笑道:“這是我們的地盤,嗬嗬嗬嗬。”
湯尼抱著米蘭達走來了丁字路口,拐向了南馬路。
他忽見路邊停著一輛黃色的有警燈的大麵包車,應該是押送犯人的囚車。
他心裏害怕的要死,走的快了些。
突然,身後傳來了警笛聲。他本能的回過頭,突見三個年輕高大的男警察衝了過來。
一個男警察眼疾手快的搶走了米蘭達,另外兩個男警察製服了湯尼的雙臂。
湯尼的腦海就像一個泄氣的氣球,全身軟的就像棉花。
他如果反抗絕對打倒三個警察,他是因為心裏害怕才沒有反抗。
米蘭達大哭大叫:“湯尼,湯尼。”
他聽見傳來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有氣無力的對米蘭達叫:“別怕,他們是警察。”
一個押著他的男警察猙獰的喝叫:“老實點,跟我們走。”
抱著米蘭達的男警察走向了路邊的囚車,他從褲帶上解下了一把鑰匙。
他打開了囚車的門鎖,拉開了車門。
裏麵關著六個流浪漢,五男一女,都是老人,都帶著破爛的被子和破爛的皮箱,都低著頭。
湯尼被押上了囚車,身後傳來了米蘭達的大哭。
那個男警察滿臉不悅的瞪了一眼米蘭達,把懷裏的米蘭達扔給了湯尼。
湯尼慌忙接住了米蘭達,心慌慌的厲害。
在米蘭達的大哭聲中車門關了起來,鎖了起來。
湯尼擦著米蘭達的眼淚,安慰的說:“不哭不哭,我在你身邊。”
“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囚車駛了起來,一個男警察用力的拍了一掌隔離鐵板。
男警察大叫:“嗨!讓她安靜點。”
湯尼心裏很納悶,為什麼不給他戴手銬。
他用被子包起了米蘭達的頭,安慰的說:“沒事沒事,我們啟程了。不要說話,好嘛。”
米蘭達抽泣的說:“都聽你的。”
湯尼從後門的鐵窗玻璃看見丁字路口拐來了三輛警車,都閃著警燈,鳴著警笛,疾馳向了這輛囚車。
三輛警車衝來了小公園的大門外,從車裏跳下了十二名男警察。
他們全舉著手槍,衝進了小公園。
囚車駛了過來,湯尼從後門的鐵窗看見三輛警車停在了小公園的大門外。
他憑著直覺斷定那是搜捕他的警車,他納悶的看向了對麵蹲著的瘦老頭。
瘦老頭喝著一鐵壺酒,滿臉醉醺醺的與世無爭。
湯尼小聲說:“請問,我們要被押到哪裏?”
瘦老頭笑眯眯的說:“收容所。”
湯尼大吃了一驚,心裏有一種極其悲哀的感受。
瘦老頭看了一眼隔離鐵板上的小鐵窗,對湯尼小聲說:“像我一樣把錢藏進肛門,那些王八蛋比強盜都惡。”
湯尼吃驚的目瞪口呆,感覺瘦老頭的話象征著即將會發生殘酷的事情。
瘦老頭小聲說:“在收容所沒錢會餓死,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