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的洞口是圓形的,有三米高。
礦洞外的西邊有一片口從天開的礦洞,洞裏積滿了混濁的雨水。
礦洞口正對的平地上有一架木材製成的大碾盤,非常的厚重,有半人高。
碾盤上有一個溜圓的大石球,用來把礦石碾碎。
大石球上有一根筆直的樹杆,樹杆上有三十根拉繩,要用三十匹大角馬拉動大石球。
碾盤上有一個出石口,碾碎的金石會從出石口流到一個大水槽裏。
大水槽是木材製成的,五米寬五米長。高有一米五,水深有一米。
六十一個男奴圍著大碾盤坐下歇息,挨個個的從兩個士兵手裏接過了海羞花根。
另外兩個士兵監督著男奴吸海羞花根,他們的手裏提著皮鞭。
星期八趁士兵不注意把手裏的花根掰斷了,他把多半截花根藏在了草鞋裏。
男奴們吸完海羞花根就倒在了地上,要享受十分鍾幻覺。這樣,他們的體力會非常充沛。
肥頭帶著湯尼走進了礦洞,越往前走地形越低。
這個礦洞長有兩百多米,越往裏走礦洞越大。
湯尼看見洞壁上,洞頂上,有許許多多的熒光石,閃爍著天藍色的光芒,照亮了整條礦洞。
肥頭說:“出現熒光石的地方代表沒有含金的礦石,我們一般挖到五百米就棄掉了礦洞。”
“是怕坍陷嗎?”
肥頭笑道:“你說的很對。”
“全憑手工開采嗎?”
“有時候也用炸藥。”
“這樣的礦洞很多吧!”
“從古世紀就采金了,這一帶有一萬七千多個礦洞。因為他們的技術落後,大多的礦洞最長五十米。越往西開采,含金量越高。”
“為什麼不往西開采。”
“我們在西邊山頂種植了海羞花,往西開采還需要四年時間。”
“為什麼?”
“海羞花十年一開花。”
湯尼笑道:“一天一百五十筐的任務太重了。”
肥頭有點生氣的說:“我提醒過你,不要同情他們。你越同情他們,你死的越快。”
他和顏悅色的笑道:“男人沒有女人會心理**,長吸海羞花會神誌不清。他們分不清男女,好壞。你對他好,他會認為你怕他。”
湯尼微笑的說:“老大,我牢記了。”
“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男奴吸完海羞花後,四個士兵騎著角馬離開了。
這裏的大小事務肥頭說了算,他常待在礦洞裏喝酒睡覺。
有一個男奴在外鞭趕角馬,三個男奴坐在大水槽裏用木簸箕洗金。
湯尼的工作是守在洞口,記錄男奴的筐數。
每一個走出礦洞的男奴會對湯尼說一聲代表他的數字,湯尼按照男奴報上的數字記錄男奴的筐數。
男奴的肩上扛著一條扁擔,扁擔兩頭挑著兩個竹筐。
竹筐裏的礦石有一百多斤。
星期八走了出來,對湯尼笑道:“八號。”
湯尼微笑的點了點頭,用石筆在黑板上麵的八號後寫了個數字“2”。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男奴走了出來,骨瘦如柴的就像麻雀。
“一號。”老男奴說完咳嗽了幾聲,停在了湯尼身前歇息。
湯尼真不忍心看著老人如此受罪,他看見礦洞裏沒有人出來,就在一號後麵寫了個數字“6”。
老人微笑的對湯尼說:“大家都知道我第一次出來。”
湯尼急忙用手擦去了“6”,重新寫了個“2”。
他看去老人,難為情的說:“對不起。”
“別使善心,否則會死。”說完,老人挑起扁擔走向了大碾盤。
湯尼看著老人搖晃的背影,他情不自禁的濕了眼睛。
這是一種無能無力懷著敬愛的痛,它勝過世界上所有的痛。
中午的時候,四個士兵送來了午餐和海羞花。
士兵監督男奴吸完海羞花,會從肥頭的手裏帶走裝黃金的袋子。
肥頭很了解這些男奴的力量,黑板上的數字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從數字中斷定湯尼很聽話,就賞了湯尼一支煙。
別瞧這一支煙,它完全說明了湯尼的地位。
大家能看出肥頭特別照顧湯尼,也對湯尼很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