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母愛如水父愛如山(5)(1 / 3)

以後,每逢過年,媽媽都要包一個紅糖餃子,我每年都吃到了紅糖餃子,這意味著我每年都成為那個最有福氣的人。於是,每一年、每一天我都自信地生活、學習,從小學,中學,直到大學。

大一寒假,媽媽和往年一樣包了一個紅糖餃子。往碗裏盛餃子的時候,媽媽讓我去外麵叫爸爸吃飯。我出了門,忽然想起有什麼事兒忘了,便往回走。走到廚房門口時,我看到媽媽端著一盆餃子,就著燈光仔細尋找,神情慈祥而專注。過了一會兒,她從那堆餃子裏夾出一個放到我的碗裏,然後,把其餘的餃子倒回鍋內……刹那間,我明白了一切。

我知道,自己肯定又是那個最有福氣的人,因為我又會吃到一個與眾不同、有個小小缺口的紅糖餃子。

吃飯的時候,我笑得很燦爛,但在低頭的一瞬,淚水滑到了碗裏。

母親給我包的紅糖餃子,真的很甜很甜……身體上的缺陷,由不得你不心生沮喪,甚至因此淡薄了拚搏的勇氣和自信。一個拐妹子,就是在飽嚐冷眼和嘲諷之後,失去了直麵人生的鎮定和堅強。在她自暴自棄之後的孤僻裏,母親成了她最好的醫生。一枚象征著幸運的紅糖餃子每年都毫不例外地出現在這個殘疾女孩的生命中,以至於讓她確信,雖然殘疾,但幸運之神從未曾拋棄過她,在重塑自信的過程中,她用自己的成績證明了殘疾人同樣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取得成功。當她終於重獲自信的時候才發現,一直讓她確信就在自己身邊的幸運之神,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母親,紅糖餃子對自己的眷顧,原來是母親在自己身上有心栽種的愛和祝福!也許這個世界上,隻有母親才有這樣的耐心,等待一個喪失勇氣的孩子重新獲得堅強!母親希望告訴自己的孩子:身體的殘疾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心理的殘疾!媽媽的易拉罐小時候,總是憎恨媽媽撿易拉罐。

花花綠綠的罐子,讓騎在自行車上的媽媽急停下來,還沒讓我回過神來,“啪”的一聲,易拉罐在媽媽的腳下被踩成一個柿餅的樣子。媽媽彎下腰,喜滋滋地將它撿起來,把它扔進自行車的前筐裏。

媽媽的這套動作自然而嫻熟,豈是一日之功。越是這樣想,我越是惱火,雖不曾指望有一位在人前人後“金光閃耀”的媽媽,但我也不願意讓人指著自己的背影悄悄嘲諷,說我有一位“撿廢品”的媽媽啊。

漸漸地,不和媽媽上街,不和媽媽走在一起,我住在媽媽為我搭建的安樂窩裏,自由自在地生活著。易拉罐的聲音,永遠消失在耳膜之外了。

沒有想到,我會再一次與它相遇。

歲那年,遠在另一個城市求學的我,突然遭遇“麻疹”的侵襲,高燒42℃,口吐鮮血。躺在病床上,死神離我僅一步之遙。我喃喃地叫著:“媽媽,媽媽,你送我去北京治病吧。”

等坐了幾天火車的媽媽匆匆趕到醫院,我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媽媽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放在懷裏:孩子,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就是砸鍋賣鐵,我也送你去最好的醫院,治好你的病啊。

出院的時候,經校方同意,媽媽帶我回家調養。一路上,我被媽媽包裹得像繈褓中的嬰兒。深夜時分,我們在嶽陽下了火車。

昏黃的燈光下,媽媽扶著我說:“今晚回不去了,我們找家旅店住宿吧。”在長長短短的小巷裏來回詢問,旅店女老板刻薄的眼光,讓我漸漸心浮氣躁。媽媽說:“我再問一家,如果還是這樣貴,我們就回到起初的那一家吧,隻有那裏便宜。”我點點頭。就在此時,我看到了熟悉的一幕:深更半夜裏,“啪”的一聲,媽媽彎下腰,撿起那個“爛柿餅”易拉罐,放進口袋裏……我幾乎是一個箭步衝到媽媽麵前,抓起她的口袋,狠狠地將那個“爛柿餅”掏出來,憤恨地扔到地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撿這玩意兒?”

媽媽僵立在那兒,半天沒有出聲,爾後將我拉進最後那家旅店,沒有問價,就住了進去……一個廢舊的易拉罐送到廢品收購站,可以賣5分錢,媽媽平均每天能撿20個易拉罐,一個月能掙30元錢,用它補貼家用。

媽媽一個人開著一間豆腐作坊,淩晨兩點就起來磨豆腐,每月400元錢的收入,是不能隨意花費的,都要寄到學校,供我一個月的開銷。

幾年來,媽媽沒有買過一件新衣,不舍得吃一餐肉,僅僅將散落在大街小巷的易拉罐撿起來,卑微地生活著。

懂得這一切,我已經大學畢業了……”幾年來,媽媽沒有買過一件新衣,不舍得吃一餐肉。僅僅將散落在大街小巷的易拉罐撿起來,卑微地生活著。”這是《媽媽的易拉罐》中最讓我感動的一段話,初看感人,再看流淚。世上沒有卑微的母親,即使她卑微地活著。當我們鄙棄母親的不合潮流、與時尚的格格不入時。我們為什麼不想想,是誰讓我們與流行接軌,讓我們和時尚相擁,是我們最敬愛的父母啊!他們給了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資格,並竭盡全力地讓我們生活得越來越好,我們有什麼權利指責他們的落伍和寒酸呢母親世上有一部永遠寫不完的書,那便是母親……那一年,我的生母突然去世,我不到8歲,弟弟才3歲多一點兒,我倆朝爸爸哭著鬧著要媽媽。爸爸辦完喪事,自己回了一趟老家。他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回來了她,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姑娘。爸爸指著她,對我和弟弟說:“快,叫媽媽!”弟弟嚇得躲在我身後,我噘著小嘴,任爸爸怎麼說就是不吭聲。”不叫就不叫吧!”她說著,伸出手要摸摸我的頭,我扭著脖子閃開,說就是不讓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