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妹是一個幸福的女孩,因為周圍的人都有顆讓人感動的心:所以山妹注定會有人幫助她,在集鎮上有人給她5元、10元、20元……她的學費就有可能湊齊了,當然人家不會去剪她漂亮的小辮子。騎摩托車的阿姨也是幫助她的,隻是對於山妹來說,騎摩托車的阿姨不想用施舍方式去幫助她,所以就用買辮子的方法。看到山妹那麼漂亮的辮子時,騎摩托車的阿姨隻能騙山妹辮子還不夠尺寸,等夠尺寸了再來剪。騎摩托車的阿姨走了,山妹有了500元錢可以不必為學費發愁了。我相信山妹會有更多的人幫助她,總有人願意”買“她的辮子。所以當山妹回到家時,民政部門又送來了救濟款。學費已經不愁了,山妹還在等騎摩托車的阿姨。這一切注定山妹是空等一場。但是,愛心會一代代傳遞下去。
打往天堂的電話一個春日的星期六下午,居民小區旁邊的報刊亭裏,報亭主人文叔正悠閑地翻閱著雜誌。這時一個身穿紅裙子、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走到報亭前,她四處張望著,似乎有點兒不知所措,看了看電話機,又悄悄地走開了,然而不多一會兒,又來到報亭前。
不知道是反反複複地在報亭前轉悠和忐忑不安的神情,還是她身上的紅裙子特別鮮豔,引起了文叔的注意,他抬頭看了看女孩並叫住了她:“喂!小姑娘,你要買雜誌嗎?”“不,叔叔,我……我想打電話……”“哦,那你打吧!”“謝謝叔叔,長途電話也可以打嗎?”“當然可以!國際長途都可以打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起話筒,認真地撥著號碼。善良的文叔怕打擾女孩,索性裝著看雜誌的樣子,把身子轉向一側。小女孩慢慢地從慌亂中放鬆下來,電話終於打通了:“媽……媽媽!我是小菊,您好嗎?媽,我隨叔叔來到了桐鄉,上個月叔叔發工資了,他給了我50塊錢,我已經把錢放在了枕頭下麵,等我湊足了500塊,就寄回去給弟弟交學費,再給爸爸買化肥。”小女孩想了一下,又說:“媽,我告訴你,我叔叔的工廠裏每天都可以吃上肉呢,我都吃胖了,媽媽你放心吧,我能夠照顧自己的。哦,對了,媽媽,前天這裏一位阿姨給了我一條紅裙子,現在我就是穿著這條裙子給你打電話的。媽媽,叔叔的工廠裏還有電視看,我最喜歡看學校裏小朋友讀書的片子……”突然,小女孩的語調變了,不停地用手揩著眼淚,”媽,你的胃還經常疼嗎?你那裏的花開了嗎?我好想家,想弟弟,想爸爸,也想你,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做夢都經常夢到你呀!媽媽……”女孩再也說不下去了,文叔愛憐地抬起頭看著她,女孩慌忙放下話筒,慌亂中話筒放了幾次才放回到話機上。”姑娘啊,想家了吧?別哭了,有機會就回家去看看爸爸媽媽。”“嗯,叔叔,電話費多少錢呀?”“沒有多少,你可以跟媽媽多說一會兒,我少收你一點兒錢。”文叔習慣性地往櫃台上的話機望去,天哪,他突然發現話機的電子顯示屏上竟然沒有收費顯示,女孩的電話根本沒有打通!”哎呀,姑娘,真對不起!你得重新打,剛才呀,你的電話沒有接通……”“嗯,我知道,叔叔!”“其實……其實我們家鄉根本沒有通電話。”文叔疑惑地問道:“那你剛才不是和你媽媽說話了嗎?”小女孩終於哭出了聲:“其實我也沒有了媽媽,我媽媽死了已經四年多了……每次我看見叔叔和他的同伴給家裏打電話,我真羨慕他們,我就是想和他們一樣,也給媽媽打打電話,跟媽媽說說話……”聽了小女孩這番話,文叔禁不住用手抹了抹老花鏡後麵的淚花:“好孩子別難過,剛才你說的話,你媽媽她一定聽到了,她也許正在看著你呢,有你這麼懂事、這麼孝順的女兒,她一定會高興的。你以後每星期都可以來,就在這裏給你媽媽打電話,叔叔不收你錢。”從此,這個鄉下小女孩和這城市的報亭主,就結下了這段”情緣。”每周六下午,文叔就在這裏等候小女孩,讓女孩借助一根電話線和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電話號碼,實現了把人間和天堂、心靈與心靈連接起來的願望。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相信這句話,每個窮人家的孩子都具有超長的自生能力,生活也讓他們超載了他們本不該承載的苦難與責任。像文中的女孩,她本該可以看電視,本該可以給媽媽打電話,本該可以躺在媽媽的懷裏撒嬌。可是生活讓她推到了最前沿,她的媽媽去世了,她連享受打電話的權利都沒有,她隻有羨慕的份。而當有一天到一家報刊亭打電話時。她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把對媽媽的思念全部都說出來了。可是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媽媽已經去世了,號碼是空的。報亭主以後每周六都讓小女孩免費來打。我相信小女孩握住話筒,叫出媽媽的那一刻,她一定很高興,因為天堂離她很近,她看到了媽媽的笑容,她可以躺在媽媽的懷裏撒嬌了。
永不貶值的財富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16歲的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大學,這在偏遠的山旮旯裏可是件新鮮事,村裏為此專門請鄉電影隊來放了場電影,以示祝賀。左鄰右合,張王李趙的嬸子、大娘知道我們家窮,也都你家10元、他家8元地往我家送錢,幫我籌學費。望著桌上那一堆零碎的人民幣,我被這淳樸的鄉情,善良的父老鄉親深深地感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