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桃花眼一挑,眼尾盡是淩厲。
“側妃娘娘的傷好的真快,不知是哪位大夫治好的,我聽說宮裏的太醫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呢,不知側妃娘娘許了什麼樣的代價。”
李暄意味不明的發問,聽雨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小聲的回道,“是一位姓古的大夫。”
郭昔露聽他提及自己臉上的傷,一時間那種膽戰心驚的懼意又席卷了她的心頭,她摸了摸臉上光滑的肌膚,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那天的場景她不願去記起,她刻意去遺忘那個嗜人的李暄,隻在見到那塊深深的疤痕才不斷提起她對李暄的仇恨。
“那天可是父王下的手,”李暄笑的有幾分明朗,“父王可真狠心,要不是古大夫在側妃娘娘身邊,那側妃娘娘的容貌可就恢複不了。”
“我聽說這位古大夫治傷的方式也是頗為奇特啊,那些天側妃娘娘可是全由古大夫親手照料的,從不假手於人。”李暄話裏已有所指,引得眾人浮想聯翩。
但郭側妃聽李暄提起那古大夫的時候,臉上就有些不對了,她極力隱藏自己的不自然,幹巴巴的說道,“暄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暄兒不希望看到我的傷好嗎。”
李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像是欣賞一個小醜似的,“父王,我前些天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可有興趣聽聽。”
郭昔露一下子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勸道,“現在不是在查欣姨娘的事情,暄兒說這些做什麼。”
“哦,事實不是罷在眼前,我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不是你設計掉了的,”李暄道,“難道你想否認,父王心疼側妃,不願意相信,我隻是想讓父王看清楚側妃的模樣,別替奸夫養了兒子。”
李暄最後的一句話說的極輕極淡,但就像一個驚雷砸在定北王的腦海裏。
“你說什麼。”郭昔露柔和的外表終於崩潰了,“王爺,你一定要相信妾啊。”
而定北王也是狐疑的打量她,也沒有像以往一樣過來安慰她。顯而李暄這番沒有根據的話,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痕跡。
“好了,把人帶上來吧。”李暄也懶得去欣賞郭昔露這番惺惺作態的模樣,時間這麼晚了,阿璦肯定是睡了,李暄現在隻想把這件事情圓滿解決,好回去抱著溫暖的媳婦。
李暄話音才落,一個中年男子被帶了上來,他身上的衣裳很幹淨,他容貌保持的很不錯,麵白無須,像是個讀書人家的老爺,但此刻他低著頭,腳步有些虛無,抬眸看見那位小祖宗時,身體不自然的打了個哆嗦。
“父王,這位就是古大夫。”李暄饒有興致的介紹,“古大夫說說你跟側妃娘娘是什麼關係。”
古大夫心尖一顫,知道自己隻能按他的話說才能保住這條命,何況他跟那位側妃娘娘除了最後那一步,他該做的可都做了。
被屋裏的熱氣一熏,他額頭上冒著大顆的汗珠,戰戰兢兢的從懷裏掏出一件翠綠綾鍛的小衣裳,那上頭繡著大多鮮豔的紅牡丹,銀線勾勒出來的露珠在錦緞上若隱若現。
定北王一看整個人都呆滯了,隨即就是潑天而來暴怒。
“你這****。”定北王現在就像一頭狂躁的猛獸,他揚起手掌,“啪,啪。”毫不留情的在郭昔露臉上留下了兩個鮮紅的掌印。
郭昔露耳環被摔掉了一個,發髻也有些淩亂,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空洞的眼神迷茫的盯著一處。
“你為什麼誣陷我,這是誰給你的,王爺你要相信我阿。”郭昔露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臉上再也沒有平時的優雅從容。
“這是娘娘你親自送給我的,娘娘難道忘了,那些天你可是寂寞空虛的很,還說.....。”
“你住口....。”郭昔露隻恨自己大意了,留下這麼一個大的把柄,那張臉在現在看起來惡心之極,原先她隻是為了治傷才把古大夫請到屋裏的,沒想到這人沒臉沒皮的拿著她的傷口來威脅她,她又一時記恨定北王把她拋在腦後,才讓這人鑽了空子,此刻她真是又悔又恨,她決計不能承認這件事情。
“王爺,你要相信妾阿,這事一定是李暄安排的,你想想,妾平時可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怎麼今日一切事情.....。”郭昔露鎮定下來,倔強的望著定北王。
定北王可不會像從前那樣被她說動了,那件被其他男人拿出來的小衣,刺的他眼睛發脹,他的尊嚴被人踐踏著所剩無己,那綠油油的帽子戴在他的頭上,他似乎感覺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的有眼無珠。
“你有什麼可說的,那不是證據嗎。”定北王雙目變的赤紅,“我今兒要殺死你們這對奸夫****。。”
古大夫看到定北王一腳向他踹過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那一腳剛好踢在他的心口上,古大夫捂著心口嗷嗷直叫。
“王爺饒了小民吧,都是娘娘勾引小民的,小民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娘娘有非分之想。”